一听卖字，沈聪也来了兴趣：“可以。”
反正定南王府要人也找他闹去。
江淮景仔细想了想，本来觉得沈幼宜是无价想多给他一些银子，可又觉得这样对沈幼宜来说没有一丝好处，反是便宜了沈聪，“二十两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沈聪喜出望外。
沈幼宜想说话，却又被江淮景拦下。
“行，既如此，就把这卖身契签了吧。”他拿出了红色的宣旨。
沈聪皱眉，卖身契是红色的吗？
沈幼宜也很疑惑，她似乎没有看到过红色的卖身契。
“原是打算去青楼赎个丫鬟，你既欠我人情，从你这里便可便宜买个丫鬟回去了。”
沈聪没替人赎身的经历，也不识字，主要是二十两呢，反正是一个送去定南王府的弃女，多赚二十两也是极好的。
周寡妇却是个多疑的人：“我从未见过红纸写的卖身契……”
红色的一般不都是婚书吗？
江淮景冷眼看去：“难不成你还进过青楼赎过身？”
周寡妇连声否认。
这样强势又富贵的公子怎么可能会拿婚书来签呢。
大概是她没见识吧。
“那就签吧？”
沈聪不识字，按了手印便算签字了。
江淮景却觉满意，放下银子便要走。
沈幼宜虽也不识字，但她信江淮景，他定不会让自己卖身成奴的，想必那是做给沈聪看的，只是看着沈聪如此爽快，她仍觉伤心。
“你拿着屠夫给的彩礼娶了她是吗？”
沈聪略显心虚。
“你知道屠夫是什么人，即便如此，也是要将我和姐姐送去的是吗？”
“即便如此……你也要娶她……”她咬着唇，强撑着不肯哭出来。
江淮景想去抱她，又怕被沈聪看出来，只能板着脸冷声道：“既已卖给我了，便不要在此浪费时间了，随我回府吧。”
沈幼宜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揉了眼，扭头跟上了他的脚步，沈聪颤抖着开口叫了她一声：“幼宜……”
她头也不回，迎着江淮景走了过去。
直到拉她上了马车，他这才伸手将她抱了过去。
他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没事的，我在呢。”
听着他的安慰，她哭得更厉害了，“我以后就没父亲了。”
“嗯，你有我和你姐姐就够了。”
她点着头哭得头脑发昏。
车夫也晃晃悠悠地驾驶着马车往定南王府而去。
沈幼宜怕沈幼凝伤心，到了定南王府又坐起身来擦脸：“我眼睛肿吗？”
他如实点头。
她咬着下唇，“那等会儿再进去吧。”
他摸出膏药擦在了她的眼周：“不着急。”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问那卖身契的问题：“那我就真入奴籍啦？”
江淮景将那‘卖身契’拿了出来，“你……不识字？”
她脸一红：“认识一点点。”
他也不笑她：“没事，以后我教你。”
说着他拽起了她的手，落在了顶端的两个字上：“首先是这两个字，婚——书——”
沈幼宜愣了一下。
而后又觉指间发麻：“婚书，这是婚书？”
“嗯，现在就差娘子你签字画押了。”
娘子……
她心里软得像要化开来，“你……当真想娶我？”
江淮景随即冷了眼：“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吗？”
“可是我身份低微……”虽然他说过那样的话，但她也是不敢奢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