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颤颤巍巍回了芙蓉堂,深秋的夜,及冷。

    她还落了水,即便有茯苓的外杉搭着,但每走一步还是冻得她浑身发疼,听见声音的沈幼宜揉眼起身,见到她浑身湿透吓了好一跳,急忙取了衣服过来。

    茯苓嘱咐她:“你去烧水,我照顾你姐姐换衣服换。”

    沈幼宜点头,二人分工合作。

    沈幼凝僵得连衣服都脱不下来。

    茯苓仔细替她脱了衣裳,剩到里衣时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茯苓态度强硬,而且她也冻得不行,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等到里衣脱下,茯苓还特意多看一眼她腰间的梅花胎记。

    将被子裹到她身上后,茯苓抓了她的手哈着气柔声安慰:“没事的,泡泡热汤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我将你推入井里,你不会怪我吧?”

    她摇头:“若不是茯苓姐姐,我今日恐怕要被夏鸣反咬一口了,老夫人那么喜欢她,自是不会信我的。”

    “那王爷,你觉得他会信你吗?”

    沈幼凝又沉默下来。

    茯苓不是香兰,这话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她搓着她的手换了话题:“我刚刚看到你腰间有朵梅花,是受伤还是?”

    “是胎记。母亲说我出生便带着的。”

    茯苓点头:“那你母亲可曾与你聊过她怀孕的趣事吗?”

    沈幼凝狐疑地看了过去,好端端怎么突然说这话?

    茯苓生硬地笑笑:“就是看到夏鸣有感而发,我母亲及不喜欢我,大概怀孕时也恨不得弄死我吧。”

    沈幼凝做为女儿,自然也懂她受的委屈,她反手握了过去,“没关系,我们自己疼爱自己就好了,以后,你是我姐姐,我也疼爱你。”

    茯苓听得笑了,“那你可千万要记得这话啊。”

    沈幼凝点头,又觉得茯苓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泡入热水以后,她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再说容老夫人这边,容阙将她送回院子便想走,容老夫人却又叫住了他,“母亲有话跟你说。”

    他们母子谈话从未避过香兰,这次也一样,然而看着香兰站着不动,容阙又皱眉:“香兰也出去吧。”

    香兰诧异地看他,这还是第一次……要避开她。

    她听话地关了门,也规矩地站到了旁边,虽然她深受宠爱,但却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

    容老夫人看到他将香兰赶走也挺意外的。

    容阙关了门又走近撩起衣袍跪在了她跟前。

    容老夫人愣住了,何事如此严重?

    “阙儿……你、你这是怎么了?”她后怕地伸手去拽他。

    容阙知道她想说什么,他不想让母亲为难。

    “儿子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我……从未碰过夏鸣。”

    容老夫人身子一软便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留了心眼,是希望夏鸣能够收敛,想不到她却以此来撺掇母亲伤心,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你你……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阙直接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这件事做得他心里并不好受,原本想着夏鸣安分,他自是会好好补偿她,但她不仅敢杀人,还伪装小产惹母亲伤心,他留不得她了。

    容老夫人气得直拍胸口,“你……你好生糊涂啊,若是夏鸣真的有孕了,你当真要替别入养孩子不成?”

    他双膝并跪,虔诚地忏悔,“我只想让母亲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