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定南王府离开后,江淮景目标明确地去了醉香楼。

    虽然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此地喝酒解闷,但母亲的冥诞却是不会来的。

    今日,他心里实在太难过了。

    他进了醉香楼后不久,何必也悄悄跟了过去。

    见了他,老鸨也挺惊喜,“江公子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江淮景表情不善地看了她一眼,又递了一块银子过去:“老规矩。”

    老鸨见钱眼开,命小二给他温了一壶酒便不不管他了。

    他若瞧上了谁再带谁去喝酒便是了。

    江淮景拿了酒壶上了二楼,他最喜欢的是靠在二楼的护栏上看楼下往来的人群。

    做为京城最大的青楼,醉香楼的熟人很多,那台下的戏也看得很有意思。

    喝了花酒被家里娘子寻到揪着耳朵回去的。

    想调戏姑娘却拿不出银子的。

    还有喝多了又哭又闹的。

    以及有贼心没贼胆,鬼鬼祟祟的。

    人生百样好不热闹。

    他趴在护栏上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于是走到楼梯间一把将何必拽了出来,无所遁形的何必吓得叫了起来:“公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哪一次容阙没派人来跟着?”

    说着六根清净,却管的这么宽,有时候真的是很烦他了。

    既然被抓住,何必也陪他倚在了护栏上,“要不属下陪公子喝两杯吧?”

    他闷头大笑:“你这酒量还是算了吧。”

    何必脸一红,楼下吵闹的人群很快便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何必循声望去,只见老鸨拖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往一个肥胖的男人身上推,江淮景抿着唇,皱眉盯着那瑟缩着的小姑娘。

    老鸨笑得谄媚:“大爷,这是咱们这儿最干净的姑娘了,要不是不会说话伺候不好人,我也不会让她待在厨房啊,这个您要是不满意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何必也不是第一次跟着江淮景来醉香楼了,这样的场景他见多了,江淮景也见多了,哪能每次都救的,但偏偏这一次江淮景却又翻身跳了下去。

    老鸨吓得直拍胸口:“我的老天爷,江公子您这是打哪儿跳下来的。”

    江淮景没理她,只是伸手指向了跟前的少女:“我要她了。”

    老鸨很为难:“可……这哑丫头是王大爷先瞧上的。”

    那少女噙着泪摇头,晃着双手打手语,可惜江淮景看不懂,他豪气地开口:“多少银子?”

    “啊?”

    “赎身。”

    何必急忙去拽他,喝酒就喝酒,好端端地去救什么风尘,“公子不可。”

    江淮景推了他一把:“开价吧。”

    老鸨把目光看向了姓王的那人:“王大爷你看?”

    姓王的也不差钱儿,“一百两。”

    江淮景毫不犹豫:“一百零一。”

    “臭小子你故意的是吧?”

    江淮景还没动手何必就上去了,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模样,姓王的又有点儿怂:“行,一百二。”

    “一百二十一。”

    “……”

    江淮景也不差钱,江家虽然官阶不高,但他母亲当年出嫁可是十里红妆,他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今日心情不好就想恶心眼前人而已,那人瞧着拼又拼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灰溜溜地退下了。

    哑巴丫鬟感激涕零地跪倒在地上,那姓王的已经折腾伤了好几个姑娘了,自己若是被他买回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