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心里咯噔了一下,难怪他会如此反常,大概是心里比较难受吧。

    夜里江淮景左右都静不下心,按说他做了那样的事,她应该是要来找他要说法的,结果她真就跟着梅儿整理起了祭祀用品,竟也没来找过他。

    眼看天色将晚,她与梅儿欢欢喜喜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入睡,他终于坐不住地叫了她。

    沈幼宜浑身一僵,“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吗?难道不应是她有什么事吗?

    江淮景沉默片刻,心情又不好了,“你过来。”

    梅儿心领神会地推了她一把:“大公子叫你过去,你便去呀。”

    说着还暧昧地冲她笑了笑。

    沈幼宜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被梅儿那样看着她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硬着头皮进了江淮景的房间,他手上缠着绷带,黑着脸合了门。

    听着房门被合上的声音,沈幼宜连忙躲到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公子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不是要报恩么?”

    她瞪大了眼睛,这几天她瞻前顾后地伺候着不是在报恩吗?

    她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江淮景又觉不高兴,所以下午的事,她也觉得是报恩吗?

    既然将自己也算在报恩的一环里,那就报得更彻底些吧。

    “既然要报恩,不如以身相许吧?”

    沈幼宜吓得不轻,“公子我没有卖身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一句话就将他满腔的热情浇了个透心凉。

    “你将自己……看做是卖身的?”

    他步步紧逼,沈幼宜吓得连连后退,“公子,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也不会拿她怎样。他只是不明白,若说她心里没有她,又为何总是脸红地看着他,让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伸出一只手将她圈在了自己与墙面之间。

    “若我非要这样,你又当如何?”

    沈幼宜紧紧捏起了拳头,她也不能怎么样,她的命是他救的,他若是喜欢,给他也是可以的,只是……她不甘心只是做他寂寞的调剂。

    她也不明白,明明之前他也是好好的,为何入了江府就这般喜怒无常,这般喜欢作弄她了。

    他明明也不喜欢她啊。

    想到这里她愣了一下。

    原来……她一直期盼的是他喜欢她吗?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江淮景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他只是心里不舒服,想捉弄她一番,他也没想将她怎样,她还小,他不忍心伤了她。

    但他看不透她的心思,总是叫人有些急躁。

    沈幼宜推了他一把。

    江淮景借势轻哼了一声。

    她吓得不轻,她明明没有碰到他的伤口啊,“公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奴婢弄疼你了吗?”

    他哼了一声:“也怪我不该逞能的,伤口这样疼,某人也不知道以身相许亲力亲为地照顾我。”

    沈幼宜羞红了脸,原来他说得以身相许是这个意思。

    是她自己想歪了,还误以为他是想做那事儿。

    “你脸这么红,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了吗?”

    沈幼宜缩着肩:“没有呀。”

    “看着不像。”

    她有没有想到不该想的他不清楚,他却是想到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将她拉入帐中的,不过是碍于她年纪小便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