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在这时,库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容阙手里捏着佛珠,脸却冷得似十二月的寒冬。

    小鱼想躲也无所遁形。

    赵玉堂手一软,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门口香兰惊叫了起来,“王妃,幼凝就算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动剑啊。”

    那语气,生怕这院里的奴仆听不见似的。

    秋香就站在二人的身后,一脸焦急为难的模样:“王妃,奴婢……奴婢拦不住王爷。”

    赵玉堂捏紧了手指,挤出冷笑。

    这可是一出好戏啊。

    香兰急急忙忙进屋来替沈幼凝解绑,容阙就站在门口,眼神看的却是小鱼。

    沈幼凝说得没错,赵玉堂身边的确有这么一个高手,至于沈幼宜的事,他也在门外听清楚了,是赵玉堂将人送出去了。

    他竟还怀疑沈幼凝与赵玉堂合谋有所图。

    看着秋香将人扶出来,容阙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赵玉堂还在库房里同样以冷眼看他:“看来王爷的宠妾,妾身是动不得呢。”

    容阙皱眉:“你用不着一而再而三地用这话来气本王,沈幼凝不是本王的宠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定南王府的侍女也不是你想杀便杀的。”

    他是有些生气的。

    赵玉堂怕硬碰硬闹得难看,于是捏着拳头放软了态度,“王爷言重了,是沈幼凝顶撞了妾身,妾身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而已,那剑也是吓她的。”

    “这么说王妃也没有杀这奴婢的意思了?”

    “是的。”

    “既如此,本王将她带走也是没有问题的?”

    “自……然。”她咬牙切齿。

    解决完这个问题,容阙又将目光看向了小鱼:“至于这人,王妃不解释一下吗?”

    赵玉堂面不改色:“想必沈幼凝已经同王爷说过了吧,这是出嫁前父亲送与妾身的暗位,妾身原是打算告知王爷的,是王爷不给妾身机会。”

    “本王明白了。”容阙转身就走,香兰扶着沈幼凝急忙跟了过去,秋香看了一眼想跟,又怕自己是下一个遭殃的人,于是跪在地上静候发落,赵玉堂抬脚踹上了长剑的顶端,小鱼怕她伤了自己,急忙去按她的腿。

    这一幕又恰好被秋香看了过去,吓得她急忙低下了头,那动作可不是暗卫能做的,王妃与这侍卫有些过于亲密了。

    赵玉堂恨恨地踹了小鱼一脚,“滚去将沈幼宜接回来。”

    宋元是个老色胚,得到过后就不稀罕了,沈幼宜她还有用。

    小鱼点头又不动声色地消失了。

    秋香诚惶诚恐,好在赵玉堂只是踹了她一脚没再说什么。

    秋香她已经不能用了,但留着她可以对付沈幼凝,她得好好好想想怎么用。

    至于沈幼凝,她被香兰扶着送回到了芙蓉堂,此事距离沈幼宜失踪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她也终于从赵玉堂那里得到了沈幼宜被送出王府的消息。

    她麻木地看着院子,仿佛还能看见沈幼宜忙碌的身影,但定身看去,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香兰轻拍了她的脸:“别担心了,王爷既然让王妃去找人,她自然是要给个说法的,说不定现在就去接人了呢。”

    沈幼凝看了她一眼既不说话也不点头。

    香兰叹气:“不过你也挺厉害的,我在门外都听见你的声音了,就是要这样,免得她们觉得咱们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