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景叹气:“你也听出来的吧,何赛花可能已经是无户籍人士了,报上会不会有人管是一说,能不能也是一说,你知道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吗?”
沈幼宜垂头,她听见江淮景叫他宋大人了。
“他是前户部尚书,宋元,你要记住这个名字,日后我们一定会有机会的。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君子什么仇她不懂,但她听得懂有机会这三个字,沈幼宜心里好受了一些,“那我们回去吧,姐姐在等我。”
想到沈幼凝,江淮景的嘴角又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容阙的宠妾啊,他也挺好奇的。
俩人下山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江淮景累得够呛,他是听说那山上有温泉,所以才想去解乏的,结果乏没解到,他反而更累了。
沈幼宜也好不到哪里去,逃命的时候拼的是一口气,安顿好何赛花后天靠着的是对沈幼凝的担忧,但在极致疲劳之下,担忧的力量并不是很大,她的脚都快提不起来。
江淮景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快了,在坚持一下,我马车停在山脚下的,到了你再好好休息。”
沈幼宜看了他一眼,想张口说自己没事,但也觉得费劲,她索性什么都不说了,跟前便递来了一根木棍。她艰难地看了他一眼。
他说:“我不碰你,这样拉你行不行?”
她抬手握住了木棍的一端。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沈幼凝也醒过来了,还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小鱼那一记手刀的力气可不小,她被冷水呛得满脸通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跟前站着的是举着木盆的小鱼和似笑非笑的赵玉堂。
沈幼凝往后缩了缩,身子都贴在了墙上的。
“胆子大了啊,都敢闯我的院子了?”
沈幼凝抬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了她:“是王妃先违约在前,明明说好的,奴……我偷来卷轴,你放了我妹妹,是你言而无信,是你先动幼宜的!”
沈幼宜的她的底线!
赵玉堂勾着嘴角冷笑:“你这贱婢还敢跟我提条件?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便是杀你打你又如何?”
沈幼凝也不再退缩:“王妃要这么说,我的确没有办法反驳,但……我绝对不会任由你为所欲为的。”
这话说得赵玉堂都忍不住笑了,“那你准备怎么反抗我?你以为你已经拿捏住王爷了?昨天是什么情况你可看清楚的?即便容阙与我没有感情,我到底是担着定南王妃的身份呢。”
沈幼凝挣扎着想要挣脱捆绑在身上的绳索,无奈侍卫小鱼绑得实在太紧了。
这一刻,想要往上趴,想要反抗的心尤其强烈。
赵玉堂看她不说话了,又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没有办法吧?”
沈幼凝瞪眼看她,恨不得张口去咬她,此刻她与赵玉堂已经彻底撕破脸了,“那你就杀了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习惯了她低眉顺目的模样,赵玉堂哪里控制得住自己的脾气,况且有小鱼在她也不想控制。
她伸手抽出了侍卫随身佩戴的长剑,“沈幼凝你妹妹已经被我送出去了,至于你,我想杀便杀了,一个贱婢而已也敢妄想防反抗我!”
她一剑刺来又故刺歪了方向,意在吓唬沈幼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