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凝将熬好装入食盒带去了赵玉堂的院子,面上她还放了一层橘皮。
碰见秋香的时候时候她还挺淡定,说是王妃喜欢橘皮茶,她再送一些过来。
秋香没有多想,等她进了屋,与赵玉堂交流了一下眼色,后者便开口赶人了。
她是王妃,与沈幼凝也是多次单独谈话了,没有什么奇怪的,秋香尤其懂事。
那药奇苦,赵玉堂喝得脸都皱到了一块儿,但还是喝得一滴不剩,仿佛少喝一口她就会怀上孽种一样。
沈幼凝收了碗,等着赵玉堂的吩咐。
座上的人含了一红糖,脸色缓了一些,见到沈幼凝将事做得如此谨慎也甚是满意。
她起身去里间取了一对耳坠出来,银制的钩,红玉做的坠子,比起步摇,这耳坠子就是肉眼可见的富贵了。
赵玉堂将耳坠递来,“你看,只要你听话,好处多的是。”
沈幼凝跪着接下了耳坠,“奴婢一定听话,只是这任务……奴婢觉得自己难以胜任。”
这话赵玉堂就不是很爱听了,“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能完成了。”
沈幼凝怕惹她不高兴只好将余下的话吞入了腹中。
“今儿这事儿你还算做得漂亮,便给你三次机会吧。”
沈幼凝喜上心头,“多谢王妃!”
“还是早些将卷轴拿来报答我吧。”
她现在倒是觉得,沈幼凝这人,不仅在容阙跟前说得上话,嘴也严,即便被容阙审问了还能为自己保守秘密,倒是个可以好好利用的人才。
可惜……她不该推门进来。
想起昨日的事,赵玉堂脸色又难看起来,“出去。”
沈幼凝赶忙起身离开,慌得食盒都差点忘了拿了。
回到芙蓉堂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一大块,被汗浸湿的。
沈幼宜见她脸色苍白,还以为她的哪里不舒服急忙想替他擦汗,沈幼凝却摆了摆手,将院里晒干的床单收了起来,虽然已经被沈幼宜洗干净了,但那沾了血的地方还是有些明显。
沈幼凝只觉得那床单如同烫手山芋,只是当着沈幼宜的面她还得忍着。
等到夜里妹妹入睡,她这才将床单投入盆中烧了起来。
她不知道赵玉堂是怎么想的,她却有些替她难过,毕竟那是女子的清白。而她自己已经分不清,对容阙产生爱慕,到底是因为缘,还是因为她只是想让自己的清白显得更名正言顺一些。
如此想着,她心里也豁然了不少。
第二日面对香兰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淡定自若,不再比较了。
面对她请求帮忙进入清院的请求,香兰自是欣然应允。
入夜后,香兰又在清院了转悠起来,容阙看了一眼,有了前车之鉴后,他心里也有数了,“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他突然出声,香兰有些紧张。
容阙却轻笑了一声,“你与她……关系很好?”
“她是谁?”香兰倒擅长抓重点。
容阙被她问住了,她是谁?她是母亲私自塞过来的侍女,是……险些让他破戒之人,也是唯一一个亲吻过他的人。
他耳廓一红。
尽管他努力克制住自己越来越不可描述的想法,但香兰还是察觉到了,“王爷就承认吧,她跟别人不一样!”
容阙掐上了小叶紫檀珠。
“不过是众生众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