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将沈幼凝引到了书房。

    她不像夏鸣,毕竟在王府多年,规矩还是懂的,赵玉堂现在重用她与沈幼凝脱不开关系,她不至恃宠而骄。

    但沈幼凝却甚是不解,她见过赵玉堂多次,书房却是第一次。

    总觉得这地方比大堂私密得多。

    秋香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沈幼凝得不到答案,只得提着裙摆跨了进去。

    身后秋香还懂事地关了门。

    屋内赵玉堂站在书桌前,挽着袖子,弯腰写着字。

    闻见她身上的味道,书桌前人的提笔看了过来。

    虽是白天,但屋里却很冷,沈幼凝忍不住打哆嗦。

    赵玉堂抿着嘴,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来了?”

    “见、见过王妃。”

    赵玉堂点头:“过来吧。”

    沈她听话地走到赵玉堂身边,宣纸上洋洋洒洒地写着字,但她看不懂。

    赵玉堂却在这时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听你妹妹说,王爷还赐你字了?”

    这话说得有些冷,沈幼凝连忙跪了下去,“王妃恕罪,是、是奴婢向王爷要的。”

    坐前的女子忽地笑出声来:“怕什么?以为本王妃怕你争宠?”

    沈幼凝不敢接话。

    赵玉堂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吧,动不动就跪,你是骨头没长好吗?”

    沈幼凝不说话,她又自顾自笑道:“也是,骨头若是硬了,又怎么去勾引王爷呢。”

    地上的人原本是要起来的,听了这话又忙跪了下去,赵玉堂这才满意地弯腰将她拽了起来。

    “你要记得,是谁让和你进的王府,又是谁将你从那歹人手下救下的,不过是赐你几个字而已,你就忘了谁对你最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赵玉堂那染着蔻丹的指甲还轻轻划过她的脸庞,锋利得仿佛她一不听话就画花她的脸。

    沈幼凝乖乖地应着,“奴婢的命是王妃救的,奴婢一辈子都会记得王妃的好。”

    赵玉堂点头,“记得就好,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为难你妹妹,但若是被我发现你同春香一样……生了异心,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一连说了这么多话,气都不带喘的,哪里还有病弱无骨的模样,沈幼凝搅着衣摆,坐立难安,赵玉堂如今在她跟前已是丝毫不掩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下一秒,赵玉堂就开口了,“过几日便是月中了,王爷答应了老夫人会陪她赏月,到时候你要将他拦下来。”

    沈幼凝正欲开口说是,然她还没来及发出声音,赵玉堂便又补充了一句,“尤其不能让他进入书房,我需要……进去取一样东西。”

    话尾变暗,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

    沈幼凝愣了片刻,而后才反应过来,赵玉堂是叫她拖住容阙,自己则要去容阙的书房里找东西。

    她抖如筛糠,“王、王妃……可以直接去王爷书房的。”

    赵玉堂一眼瞪了过来,“你没有那么蠢,不要在我跟前装,你以为这种话被你听到了,你还能置身事外吗?”

    她就是要强制将沈幼凝与她绑在一条船上。

    跟前的人低着头,不敢拒绝,可她又觉得这样不对,容阙房里的东西……赵玉堂不敢明目张胆去要的东西,必定是十分重要的,对容阙会有不好影响吧。

    这样做,总觉得像在背叛容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