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妻还是茫然无知的,直到许嬷嬷捅了捅她,她还没明白过来。
许嬷嬷只好用嘴型说了一个走。
这才把柳妻给拉了出来。
出了门,就埋怨柳妻,“姑娘说完了话端茶,这是送的意思。以后你可得记着了,不要到时候再出丑。”然后,她就给了柳妻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可不敢要!”柳妻连连拒绝,“俺们不是来打秋风的。”哪有送了五十两银子的礼,又拿回去一百两的道理?柳家虽穷,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
许嬷嬷就笑了,将银票拍到柳妻的手里,“什么打秋风?这是姑娘孝敬你们的,你就安心地拿着吧!”
然后她就将柳妻往外送去。
“姑娘问你家的情况,是想抬举你家。”许嬷嬷见到柳妻憨直,心生喜欢,特意提点她,“不拘家里什么亲戚,只要是和你们亲近的,你扒拉扒拉,若是能中了姑娘的眼缘,姑娘就求到舅老爷那里。不说给个一官半职吧?好歹能有个出息。”
许嬷嬷说着话,指了指正在待的荣大管家,“看到了没有?这是文府的大管家。你可莫小看他,他儿子现在是通州府的巡检,女婿是洛阳的县丞,正正经经的老太爷呢。就连我娘家侄儿,要不是为了帮姑娘积攒家业,舅老爷也说要抬举他呢。”
这番话,说得柳妻诚惶诚恐起来,看向荣大管家的目光也带了敬畏。
“您说的话,俺记住了,等俺回去就和柳大说!”柳妻思忖着许嬷嬷的话,一路往外走去。
等见到柳屠户,夫妻俩人就开始嘀咕起来。
柳屠户听得满脸喜色,要不是现在在外面,恨不得抱起柳妻亲上几口。
“走,回家!”这样的大事,得与父母商议一下才行。
到了六月初七,文安学成亲的正日子。
文府宾满棚。
府内府外爆竹声声,锣鼓喧天。
特意来文府参加婚礼的韩辰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特意从避暑行宫赶来的袁承泽和一帮子勋贵胡吹海侃,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往内院方向打量。
“阿辰哥?”袁承泽和勋贵们侃了半天,却没听见韩辰说半句,不由得转过头,唤了他几声。
“今天我本来想让高诺那小子陪我一起来,可是那小子说什么家中有事,只是过来送了礼。”他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说这人娶了媳妇以后是不是都会变?”
高诺是安国公世子,与他父亲一样,平时谨慎的很,轻易不在人前露头。
像这种参加文官儿子婚礼的事情,他是肯定不会来的。
也就只有袁承泽这种不怕人忌讳的勋贵子弟才会出现。
就像韩辰,也是抱着别样目的而来。
“别说别人,倒是你,老大不小了,也该寻房媳妇。要不要我帮你相看一下?也省得母亲老是在我耳边念叨你的亲事。”韩辰淡淡地笑,将聒噪的袁承泽堵个半死。
袁承泽悻悻地住了口,喝起了闷酒。
他不说话,那帮子勋贵更不是不敢在韩辰面前多嘴,一时之间,韩辰这桌在喧闹的婚礼中间显得极为安静。
不一会,文安学将新娘子李沛白接了过来。
他红光满面地牵着新娘子,眼角眉梢都是遏制不住的笑意。
韩辰没去观礼。
他不去,这桌没一个敢动的。
不一会,拜过天地,将新娘子送入新房,安床坐帐。
文谦父子出来敬酒。
第一个就先来到韩辰所在的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