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风慎就叮嘱郑白锦,等到风重华回来后好好整治她一番,也让她替文氏还还亏欠他风慎之债。
可他万没有想到,文谦居然把他给告了。
不仅告了,还告赢了!
转眼间,郑白锦由妻重新变回妾,他这个‘宠妾灭妻’的罪名也在众人眼中落到实处。
这些日子他在苑马寺,面对同僚的嘲笑,恨不得揪着文谦打一顿。
文谦告了他没多久,大张旗鼓的修整西跨院,说要将外甥女接回府居住。
有人问起,他直言不讳:“文风两家已誓如水火,风慎逼死我妹,此仇不共戴天。我岂能再将外甥女送入虎口?风家能逼死我妹,焉知不会逼死她的女儿?”
这句话传到风慎耳中,风慎气得跳脚,却没有半点办法。
他没有办法,就将风重华拿了他一半家产的事情来说话。
文谦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我倒不知道,当年我陪送给妹妹的商铺几时变成了风府的私产?这么多年来,风府用了我妹妹多少嫁妆是不是也该做个数给我?当年我妹妹嫁到安陆伯府时,安陆伯府是什么样,她去世时安陆伯府是什么样?安陆伯府敢说他们现在的宅子不是用我妹妹嫁妆买的?现在来和我说一半家产了?这脸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话一出,顿时有人想起当初风有声是因为救长公主有功,才被封了爵位,封爵位之前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禁军士卒,穷得叮当响。
后来,娶了带着大批嫁妆的文氏,日子这才慢慢好了起来。再后来,因为文氏的关系,风慎去了礼部任职。
仔细算下来,好像风家就是因为娶了文氏这才发起家来。
这会嫌弃风重华得到的家产多,怎么当初文氏成亲时你们不嫌弃她嫁妆多呢?
风慎不服,就说起文氏无治家之能,手里的铺子都是他和郑白锦在经营,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文谦把明明属于他的财产给了风重华,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文谦冷笑:“不知耻者,无所不为!岂知人间有羞耻事?”
听到文谦这样说话,知情的人纷纷哈哈大笑。
一时之间,文风两家打起了嘴仗关系。
可是这些,却与风重华无关。
她此时正在山庄中与韩辰下棋。
“怎么学了这许久,棋艺还未有半点提高。”韩辰将黑子掷入筒中,去看荷塘边的红梅。
今年天气回暖甚早,还未出正月,京城已颇有春意。梅枝叠影处,幽香盈袖,沁人心脾。
听他这么说,风重华自己先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天才,哪能一蹴而就。”其实她的棋艺已提高了许多,只是却不能与韩辰相比。
韩辰有许久都没有来了,也没有半点音讯传给她。还以为这个人就此把她给忘了,没想到在即将孝满之时,却见到了韩辰。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风重华觉得自己如同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蛾,而韩辰就是那张开的网。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狡辩。”韩辰语调轻松,显然心情极好,“与你这样的人下棋极是无趣。”
与我下棋无趣,你还来做什么?风重华咳了咳,心中暗道。
“听说你现在也在学琴?”韩辰睨了一眼风重华,坐回到她的对面。
“对呀,”风重华勾起唇角,杏目微睐,“唐夫子还夸我琴艺精进,一日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