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好?你不是有意培养她吗,可算给你找到个不回研究所的好借口。”卡维半开玩笑地说,然后,他又有些担忧地补充道,
“哎,怎么说她也是第一次从事这项工作,紧张是难免的,你在她身边指导的话,她应该会更安心,那你的研究成功率不就立刻上去了?”
“那不一样,我原本打算在家看看书写写报告逗逗鸟快乐地过我的周末,然后在晚上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告诉迪希雅小姐我实在脱不开身,我可没想过要真的在摊位前蹲一整天啊。”
哈罗尔特颇为无辜地说,“好歹也让我休息几天,要的就是培养她处理实验中突发状况的能力。”
这时艾尔海森从厨房出来走到书房抱出一叠文件放到几人面前的桌面上。
“明天轮到你做午饭,做完再走。”艾尔海森说。
“不对吧,我怎么记得应该轮到你了?”哈罗尔特对艾尔海森说。
艾尔海森:“劳务交换,这很公平,你到时候可以和卡维商量一下谁做饭谁洗碗——嗯?咖啡好了。”
“煮个咖啡就不用做饭了?你觉得我会同意这种事?”卡维不满地说。
“劳务交换的话,学长还要帮我把厅的卫生打扫了。”哈罗尔特说。
卡维嘀咕一阵:“再加点别的那还差不多,也给我擦一下工作室的橱窗和挂画,不然你别想把洗碗的事丢给我!”
“干脆也帮我浇一下花吧,反正都用不了多少时间。”
艾尔海森抱着双臂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两人:“明天买菜的时候记得顺路带个秒表回来,我觉得以后用到它的地方会很多。”
塞塔蕾和赛诺对视一眼,露出些许无奈地笑,不过最需要严谨对待的研究交流已经结束,他们都不介意让接下来的话题在一个较为轻松的氛围中进行。
咖啡机还在发出“滴滴滴”的提示音,艾尔海森说完这句便转身走向厨房。
哈罗尔特将艾尔海森带来的一叠文件拿起,将手上的照片推到桌面正中:“刚才突然就把话题绕到我们学院的展品上了,其实我想说的不是那个,看,这些是我刚冲洗出来的照片。”
“是剧场的演员们吗,没想到他们的动作那么快,我还以为至少要再等两个月才能见到他们亮相。”赛诺拿了两张相片,拿牌似的将它们展开在掌中。
哈罗尔特:“节目公演的话应该会晚一些,我看须弥城几个剧场已经有一些沙漠民在露天排练节目,并且发放传单,预售公演门票,
我看了一下,他们将公演日期定在三个月后,不过围观的居民很多,真正愿意提前购买门票的人却很少,估计大家现在都只是看个新鲜,要等正式演出开始以及艺术家的品评出来后,他们才会考虑要不要购买演出票。
也不能说那些剧场操之过急,他们剧场的规模本身不大,在招新和制作演出服花了不少钱,只能靠这种方式先回一点本。”
“嗯...照片上这些佣兵是来自祖拜尔剧场,那可是须弥城最大最有名的剧场,他们身上的衣物的材质明显比其他剧场发放的好一些,服装细节...诸如饰品、花纹,也更加考究,
他们一亮相,游乐会上许多居民都被吸引了,我听到已经有不少居民在打听演出举办的时间和地点,有了祖拜尔剧场这一波宣传,其他剧场同类型的演出也会更受关注。”卡维很乐观地说。
塞塔蕾交握住双手,压下内心的激动,微笑着说:“是,我听说在收到我的投稿后,祖拜尔剧场的经理就邀请其他剧场的经理一同商议组织演出的事,
我第一次投给各剧场的稿件都是相同的,在教令院的打压下,须弥城内剧场总数并不多,他们觉得为了让居民们保持热情,同样的舞台剧最好集中在特定时间上演,这么做也可以增加话题的讨论度。
我已经听到有一些居民说他会在正式公演那天买所有剧场的票,看上一整天,比比哪个剧场的演出最出彩。”
哈罗尔特:“这些剧场经理真是有心了。”
“...选择了这种联合演出形式?那对剧场的演员和剧作家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赛诺做思考状。
“那不是很好吗?我也想看看各个剧场上演的舞台剧有什么区别,公演那天一起去看吧?”卡维扭头看向几人。
赛诺:“我们都有各自的工作,这个时间很难定下,而且我们最好不要在学会以外做过多交流,我和塞塔蕾小姐的身份比较尴尬,很容易被扣上结党营私、学术腐败的帽子。”
“...这样啊。”卡维略有些遗憾。
哈罗尔特:“总之提前恭喜塞塔蕾前辈了,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演出的后续影响暂且不谈,现在至少有近百名佣兵解决了就业问题。”
“是啊,我看游乐会上出现的那些佣兵看上去都很大方,果然人的精神面貌和工作环境还有工作中所接触的人有很大关联,他们的表现足够优秀,竟然还有人说这些人不可能是佣兵,他们只是把皮肤涂黑了的雨林人。”
卡维回忆起类似的言论,到现在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面对事实还能睁着眼说瞎话。
“所以才说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啊。”
哈罗尔特说着又将手中的教科书原稿分给三人,先将四册第四级难度的教科书递给塞塔蕾,从其他教科书中抽出几本交给赛诺,接着随便抽了几册启蒙书给卡维,将剩下的估摸着厚度均分给自己和艾尔海森。
他做完这些艾尔海森刚好端着三杯咖啡走过来,他将咖啡随意地摆在桌子正中,坐回自己的座位取走了其中一份,哈罗尔特自然地伸手端走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你还真就只煮了三杯?”卡维诧异地微微睁大眼。
“谢谢,我不用。”赛诺说。
“我也不用。”塞塔蕾忙摆手道。
听两人这么说,卡维这才端过自己的那杯,刚要抿一口,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放下杯子,问道:“放糖了吗?”
“加了三勺,觉得不够的话自己去拿糖粉。”艾尔海森说着喝了口咖啡,将面前文件的最上面一叠放到下层,将这个操作连续进行两次,他终于如愿将儿童启蒙书拿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