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便是,做什么非要王妃过去?”
青霜一脸警惕,“这路上出个好歹,你负责吗?”
卫窈窈不禁吓,经青霜这番话,越发说不清楚。
“不是、不是的,是红梅她、我……”
“你别怕,慢慢说。”沈雁归让晚冬将人扶起来,温和道,“你说清楚了,我才知道过去要做什么、怎么帮她。”
“红梅她好像、好像有身孕了。”
“什么?!”
沈雁归才张口,青霜先惊呼出来,她看向自家王妃,一脸茫然,道:
“不是说要有男子才能怀孕吗?怎、怎么一个人也、也可以啊?”
“民女、民女也不懂。”
她们在医徒院学习的都是瘟疫相关的知识,并不涉及其他医学领域,卫窈窈有些着急。
“她不肯叫其他娘子知道,也不许我请大夫,叫我瞒着。”
“可我害怕,我只怕要出事,思来想去,还是过来告诉王妃一声。”卫窈窈道。
“怀孕?”
阴阳相合才得胎儿,沈雁归也好奇,她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等等,阴阳相合……医徒院混进来了男子?
一时间,她脑子里各种人脸、人名交错走过,最后定格——
吴隽!
除夕那晚,红梅说他胆子小,说话不敢大声,半夜想家躲着哭,现在看来,都是幌子。
他不敢大声说话,是怕男子的嗓音会暴露身份,他胆小是借机与女子接触。
当初单征女子过来时,她就应该想到这些潜在风险的,可就因为来的都是女子,又是景明把关送进来的,她反而大意了。
是她疏忽,害了这些前来相助的好心女子。
沈雁归命人备车,去医徒院的路上,问了卫窈窈一些话。
“隽娘平日里会黏着红梅吗?”
隽娘平日在医徒院伪装极好,姑娘们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下,没有往坏处想,卫窈窈到现在也不觉得红梅的胎与吴隽有关。
她摇头,“不单是红梅,隽娘胆子小,平日里院中那些个娘子做什么都会带着她些,她同年轻的娘子们关系都很好。”
沈雁归低声骂了一句,只怕出事的不止红梅。
医徒院,沈雁归让人守着房门,搭了赵红梅的脉,果然是喜脉。
赵红梅见瞒不过,跪在沈雁归脚边,哭着交代所有事情。
“隽娘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还请王妃娘娘不要怪罪他。”
沈雁归又气又心疼,“傻瓜,他骗你的!”
“他没有,王妃娘娘,隽娘他会对我负责的。”赵红梅坚定道,“您看,他将他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给了我,这是他身上最值钱的物件了。”
她双手捧着玉镯子。
“他说等瘟疫过后,他就会上门提亲,他会娶我的,他是真心对我的。”
好真心。
玉石铺子学徒练手之作,了不起也就几十文的功夫钱。
沈雁归自责,“那个吴隽分去了哪里?”
“回王妃娘娘,去了东城。”
东城?
沈雁归想到什么,呼吸紧蹙起来。
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东城。
杨梅巷中,小院相连、对门而居,约莫百户人家,原本是一名大夫带两名医徒负责这边,近来有患者感染,便添了两名医徒。
人手加了,大夫施针用药而患者不减反增,那大夫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趁着这会子不忙,他拿着王妃撰写分发的《瘟疫论》仔仔细细研究。
药铺将药送来,几个年岁大些起身慢些,那年轻的即刻将药提起。
“现下无事,我去发药。”
话刚落音,人就已经没了影。
三人便心安理得坐下,顺便夸赞道:“还是年轻好啊,有体力,年纪大了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