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刚仍在发泄着愤怒,冷不丁看到许尽欢瞪得血红的眼睛,竟然有些犯怵。

    但下一刻,他就恼羞成怒,又是两脚猛踹过去。

    “方念娣,我告诉你,你到死都是老张家的女人!明天就跟老子回去,这次不给老子生个儿子,绝对没完!”

    许尽欢没有制止他的动作,只是倏尔笑了一下。

    这笑声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格外不合时宜,甚至有些惊悚。

    “你笑什么?”张勇刚色厉内荏地喝道。

    许尽欢转动眼珠,定定地看向张勇刚。

    “杂种。”

    她声音很轻,张勇刚一时没有听清。

    许尽欢笑了,“没听清吗?我就再说一遍,杂种。”

    张勇刚目眦欲裂,气得脸上肥肉都在颤抖。

    “你说什么?!”

    在他的记忆中,方念娣一直是唯唯诺诺的,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基本是任打任骂。

    他欺凌惯了,稍有不顺就对她拳打脚踢,从没想过她竟然敢对他这样说话。

    “臭婊子,你活腻了吧!敢对你男人这样说话!”

    许尽欢勾唇笑着,鲜血从她的额头缓缓流下,划过白皙的脸庞,笑容显得诡异又刺眼。

    “我为什么不敢?你自以为是家里的男子汉,其实还不如阴沟里的臭虫,龌龊肮脏,当我男人,你也配?”

    张勇刚的脸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妈的!”

    然而许尽欢却只是轻蔑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崩溃的小丑。

    张勇刚喘着粗气,攥紧的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阴狠地笑了笑,嘴角咧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方念娣,多年不见,你到底比当初更倔强了几分,老子马上就让你看看,到底配不配当你男人!”

    他猛地扯开身上的衣服,露出大半横肉,也不顾满地的狼藉,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向许尽欢扑去。

    恨意在胸腔蔓延,许尽欢目光冷静地不像话,她紧握手中的尖刃。

    那是她刚才从地上捡到的玻璃碎片,尖利的边缘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在张勇刚即将扑到她身上的那一刻,猛地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用尽全身力气向他的胸口刺去。

    “我要你死。”

    张勇刚愕然,“你!”

    ……

    迈巴赫上。

    钱度驾驶着汽车,看向后座“面色苍白”却依旧沉稳的男人。

    “闻总,您下次可不要让我跟着来骗小姑娘了,上回泼咖啡也就算了,您这次又装病,谈个恋爱还真是费功夫。”

    闻聿向来理智,脾气稳定得近乎可怕。

    就算天大的事,都能保持冷静从容,基本不会对下属颐指气使,也不是那种专制冷酷的暴君。

    所以关系相熟的,基本都能在他面前开上一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闻聿道,“那下次换Leo来?”

    钱度一听,连忙道,“那还是别了,Leo手上的活都忙不下来,您知道的,我特别喜欢给您开车打杂,真心话,这都是助理的分内事。”

    他这当一回司机,出一趟外勤,陪老板追媳妇儿的奖金可比当特助高。

    傻子才不干。

    闻聿的管理风格与许多传统意义上的老板大相径庭。

    他不要求员工每天按时打卡,也不画大饼,只会把大饼放在台面上,谁有能力谁吃。

    只要交代的工作完成得出色,业绩好看。

    就算一周只来半天,他也不会说什么。

    但闻聿也有他的底线。

    对于那些屡次三番搞砸工作,无法胜任当前职位的员工,会毫不留情地辞退。

    得益于这样的管理,闻氏集团的员工在工作方面毫不懈怠,年度财报更是让一众大佬都眼热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