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江烬还厚颜无耻地把脸凑到她眼巴前。

    洛九笙一只手招呼上,看似用了很大力,实则只是轻轻拍了拍,把他脸推开。

    “走了,回见。”

    江烬瞬时拉住她的手腕,“别走。”

    洛九笙垂眸看着自己腕骨处骨感漂亮的大手,“干嘛?我妈还在医院呢。”

    “我送你。”江烬的话带了几许不容置喙,挑眉,“难不成你还要继续踩你那风火轮子?”

    洛九笙,“那叫共享单车。”

    江烬面不改色,“共享风火轮。”

    洛九笙,“......”

    她是怎么上车的,是被江烬塞进车里的。

    透过车窗,路两侧的景色在不断倒退。

    江烬单手打着方向盘,等红灯的功夫,他掏出打火机,从烟盒中抖了支烟出来叼在唇角。

    “嚓——”

    指腹擦过磨砂轮,发出橙色的火焰。

    刚要点上。

    倏地又停住手。

    洛九笙余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侧头看他,“想抽就抽,我不介意的。”

    她从前就知道他是抽烟的,从前不介意,现在更是不介意。

    因为她知道在婚姻存续的这段时间里,她没有话语权。

    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跟你没关系,是我又不想了,这破烟贼难抽,哪个制烟厂的,早晚得倒闭。”江烬最终还是没抽,将打火机重新放回口袋。。

    其实他烟瘾还挺大的,特别是最近几年。

    有时候在观测台熬更守夜,一个人熬过漫漫长夜,一晚上就得抽一包烟。

    洛九笙无奈笑笑,“随你。”

    两人相互无言,一路开车到了京市人民医院,车子缓缓停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洛九笙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我一下。”说着,江烬长腿一迈,率先打开车门下了车。

    洛九笙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只听传来后备箱一开一合的声音。

    紧接着江烬的颀长身影已经来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的一瞬间,飘进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味。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火红的厄瓜多尔红玫瑰。

    洛九笙愣了愣,“干嘛?要卖我花?我现在可没钱买。”

    江烬笑的散漫,“送你的,好不容易结次婚,总不能两手空空,显得我这人很狗。”

    洛九笙没接,“心意领了,但我也没给你准备礼物,这花我不能收。”

    “不喜欢?”江烬挑眉,“我知道你喜欢白色山茶花,但毕竟登记结婚好歹也是桩喜事,白色寓意不好。”

    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洛九笙睫毛轻颤,“江烬,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们婚姻存续期间属于合作关系,如你所说,我知道你对我早就没意思了,但像是花这种让人误会且有歧义的东西,以后别送了。”

    冷不丁的被她会心一击,江烬被一噎。

    而后,他表现地可怜兮兮,明明是一八八的大高个猛男,现在却无辜地望着她,一张小脸好像能掐出水来。

    当真是我见犹怜。

    洛九笙一时心软,脱口而出,“行吧,拿来给我吧,谢谢。”

    见洛九笙收下花束,江烬眼眸弯了弯,“谢谢老婆,我下不为例。”

    一句话,让洛九笙的脸上又浮现起一片红晕,她随即接了花,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

    她有些后知后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江烬屁股后长了尾巴。

    大白天上演聊斋了,可怕。

    医院的门口,人来人往。

    江烬神情惫懒地倚靠着车身,偏头点烟,深吸一口,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回到车上。

    旋即,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秦寿’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