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哄而散,元启峥步入房内锁了门,看向萧昶:“永乐侯真是好演技。”

    萧昶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仍继续演:“呀,贤侄不喝我的酒,原是藏了更好的东西!”

    他啧一声:“稚童的血是比酒好喝!贤侄既打翻了我的酒,便不要吝啬,将这好东西给我也尝尝吧!”

    他边说,边迅速闪身进了密室,却也没着急将人放下来,反而绕着点墨转了两圈,像是欣赏一般:

    “贤侄品味实在不错,这幼童细皮嫩肉的,血渍定也十分香甜。”

    说着抬手抹了一下点墨脸上的血迹,放于口中尝了尝。

    也就是趁这个功夫,他避着元启峥的目光,动作极快地给点墨喂了一颗入口即化的护心丹。

    尝罢,他点评:“是比我那酒强上许多,贤侄,我可不气了。”

    他这一番动作,却是让元启峥刚刚得到的结论再次动摇,他皱着眉,一时没有按下封住入口的按钮。

    这处暗室只有一个进出口,一旦封住,里面的人绝无逃脱的可能。

    见他松了手,萧昶抬手断了绑着点墨的麻绳,一边还不忘笑着道谢:“多谢贤侄馈赠。”

    将人放腋下一夹,迅速往出口方向奔去。

    元启峥此时察觉不对,再想按下按钮,却已经来不及了。

    萧昶屈身一滑,带着点墨冲出了密室。

    “永乐侯这是何意?”元启峥拧眉问。

    人既已从那飞鸟不出的密室出来了,萧昶便不愿再与他纠缠,袖中暗刀猛地向他掷去,趁着他闪身躲刀的功夫,一脚踹开窗户飞驰出去。

    见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元启峥避开飞刀,气急吼道:“给我拿下他们!不论死活!”

    得了令,王府隐于暗处的死侍也尽数出动,围攻萧昶。

    一时间刀光剑影,萧昶孤身又带着昏迷的点墨,毫无换手余力,只能一味躲避。

    不多时,他身上已多处挂彩。

    王府大门早被重重把守,要从那里突出重围已是不可能。

    所幸他熟知王府地形,边躲边退来到一处矮墙前,墙外,是他安排好的接应。

    避无可避地退到墙角,萧昶不顾浑身伤口,纵身一跃大喝一声:“接着!”

    便将点墨抛出墙外。

    点墨被墙后之人稳稳接住,而萧昶,却由于受伤力竭,摔趴在了矮墙墙沿。

    便就是这一耽搁,一柄长剑狠狠刺入他的后背。

    萧昶闷哼一声,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配合墙外的支援挣扎着跳了出来,随后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萧敛从黄雀那里得知萧昶这边情况,十分不放心地跟了出来。

    萧昶自小文不成武不就,浑身也就一点常年鬼混出的瞎机灵,只身闯楚王府?他哪有这么大本事!

    彼时在墙外听见墙内杂乱的喊杀声时,惊得他心惊肉跳。

    又看见点墨被浑身是血地扔了出来,萧昶被一剑按于墙头,萧敛心口一下凉了半截,满腔愁绪一下褪尽,瞬间冷静地可怕。

    他迅速给萧昶喂了强心丹,又封住大穴,护住心脉,平静地将二人送上马车。

    马车刚要起步,元启峥便带着人追了出来,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萧敛异常平静,他执剑牵马,一步一步走到元启峥面前:

    “楚王殿下,老朽不才,想护我这不孝子一命,可否?”

    元启峥背着手,丝毫不让,怒道:“萧老将军,非是本王不愿做这人情,实是永乐侯强闯楚王府,带走要犯,胆大包天!本王今日若让你将人带走,日后我楚王府,还不成了人人都可擅闯撒野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