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硕公主豁然站起身,再顾不上半分仪态,她将随侍的仆从全部赶了出去,仓惶地掀翻了桌子:“你给本宫闭嘴!不可能……不可能……”这件事旁的人不可能知道!
萧临肃并不着急继续说,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和硕公主发狂,眸色冰冷无比。
见和硕公主终于安静了,他才又道:“萧家祖辈从无妾室,我亦如是。不妨直接告诉公主,我已娶妻。但公主若生了些不该生的心思,那公主做过的那些腌臜事……”
他说着冷嗤一声,继续道:“将人尽皆知。”
和硕公主瞪大了眼睛,眸色几番变换,她脸色苍白,坐在地上怔楞半晌,喃喃道:“阿肃,你竟这样恨我。”
萧临肃转过身:“公主好生掂量,微臣告退。”
说完便迈步走了出去。
和硕公主看着他决然的背影,心下一滞。
又过了半晌,待她缓过了神,才重新将候在外头的人喊了进来。
一名侍女神色焦急地禀报道:
“公主,奴婢探明白了,与萧御史在假山处私会的女子不是沈侍郎嫡女,咱们抓错了人。”
和硕公主一巴掌甩了过去:“抓错了便抓错了,一个四品侍郎家的嫡女,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慌成这样。”
就算是查到她头上,她在父皇跟前哭一哭,演几场也就罢了。
倒是那沈平很让人火大,若是由此给他一个教训,也不算那个叫沈非的姑娘白死了。
宰相府的宴会办得十分喜庆太平,起码表面上没出一点突发状况,顺顺利利地结束了。
送走了一众宾,范正明转回身,敛了笑意。
萧临肃明明走了却又返回,再次站在了范正明面前,他神情闲适,态度也不甚周到,说出的话却真诚到挑衅。
他道:“范相,我在相府对明靳动了刑,咱们得聊一聊。”
这事儿范正明不是不知道,但被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时,真让人一时无语。
范正明皱皱眉,抬步走在前面:“去书房。”
另一边,大京城外的一处破庙里。
沈非是被硌醒的,她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那里,整个后背都抵在凹凸不平的柴堆上,硌得浑身酸痛。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一道尖细的女声道:“人我可给你送来了,上头交待了,不管你们怎么玩,玩死玩活都不论,就是玩完要在开市的时候,将人衣不蔽体地送到那条最热闹的宣和街上,记住了没有?”
随即,一道粗犷的男声猥琐地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嬷嬷放心,这事儿我可熟的很。”
他搓搓手:“就是这细皮嫩肉的千金贵女的滋味新鲜,我喊几个兄弟来尝尝鲜,嬷嬷看成不成?”
那嬷嬷不耐烦地打断:“不是说了随你的便吗,死活都不论,还管你几个人?上头那人只看结果,要是办不好,仔细你的脑袋!”
男声笑笑:“好嘞,嬷嬷您就瞧好吧!嬷嬷慢走!”
随即有脚步声渐远。
沈非环顾四周,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内心一片绝望。
她用力挣扎,麻绳紧紧勒在细嫩的皮肤上,渐渐勒出了血痕,疼痛中,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扭头看见柴堆旁放了一把斧子,沈非费力挪过去,将绑紧的双脚伸到斧头锋利的刃面上用力摩擦,不多时,只觉得脚上一松,那麻绳松开了。
沈非心下一喜,来不及检查脚腕处的红肿淤血,又费力换了个颇有难度的姿势,去磨手上的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