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状,知道自己招呼不了了,赶紧跑到里间去请周点玉,将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通。
周点玉其实在里间听了个七七八八,见状默了一瞬,抬步走了出去。
他们挑这个时候来闹事,准是听到了济世堂近来的风光。
若只是想寻机从她这里捞点好处倒好应对,但若是背后受了谁的指使……
思及此,周点玉出门时便已冷了双目,一双细弯的秀眉轻轻皱起,整个人便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清冷从容。
她先是吩咐人将几位紧要的户带去不远处的茶楼商谈,这才转向一边的周允宽,声音带着狭促的笑意:
“大伯之前在刑部的大牢里待过几日,许是伤了脑子。想来你们周家的日子近来也不好过,二位若是来打秋风的不妨直说,虽说我与你周家早便断了关系,但只要二位开口,我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定是能看在那一点稀薄的血缘的面上,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周允宽还未开口,那几位被他们找来的看便先开了口:
“姑娘的口舌真是厉害,你既也承认这二位是你长辈,你端的就是这样的态度?”
“这话不假,人终归是不能忘本,怎么说你也不能如此轻慢长辈。”
周点玉皱眉,冷凝的一双美目瞪了过去,开口的两位立时缩了缩脖子,她微微拔高了声音:
“瞧着二位说的,好像亲历了我家的事一样。”
“我瞧着二位面生,第一次来我医馆吧?怎的张口就是数落我的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她冷凝的目光从二人面上扫过。
未料到眼前这女子眼神这样毒辣,这二人对视一眼,沉默了。
见状,周点玉的目光又扫向围成圈看热闹的这群看,心下了然。
她又将目光转向周伯仲父子:
“敢问两位长辈,你们口中的三子、三弟、我的父亲周允厚当年伤重,大雪之日我扣门求药之时你们为何不仅避而不见,还纵容家奴出言讽刺?”
“我父亲病故,你们又是为何,将我身怀六甲的母亲逐出家门?”
“这些年我们母女三人苦守这间药铺,每每饥寒交迫之时,你们又何曾露过一回面?”
“现在过来跟我说我不认你们了?我就是现在尊你们一声长辈,你们又有何脸面应下?!”
她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微红的眼眶令人动容,一时令那群看也有些许动摇。
见状,周伯仲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周点玉道:“真是一张颠倒黑白的巧嘴!且不说你连老三死讯都是下了葬之后才去本家通报的,我根本不知老三出事,便是你那位水性杨花的母亲,当初是她撺掇的老三分家,老三一去怎就好意思求着要回来?”
周点玉闻言立时冷了脸:“你住嘴!”
周伯仲的无耻她是知道的,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他都这个岁数了,怎的还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皮的话来。
那群看见此又来劲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诋毁周点玉母女。
周点玉气得握紧了双拳,明白继续跟他们纠缠下去只会被牵着鼻子走,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口的怒意尽数压了下去,理智回笼,冷声道: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见状,周伯仲以为她服软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悠悠地又坐了下去,接过周允宽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端足了架子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