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宽眼前一亮,但还是有点犹豫:“这么做,也太对不起老三了。”

    “老三都死了这些年了。你不愿意也成,我们回家把香芷丫头送过去。”周允德道。

    周允宽连忙制止,不确定道:“那徐氏身边有没有像方才那样的高手?”

    周允德:“那谁知道?她家宅子比药铺位置偏僻,也好动手一些。”

    周允宽思考一瞬,道:“成,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试试去!”

    乾物钱庄。

    一名小厮火急火燎地冲上二楼找到管事,急道:

    “管事,不好了,下面的人来报,周家那位徐氏被绑了!”

    管事狐先生道:“派人盯紧他们去了何处,随时来报。我去设法联系东家!”

    可巧,今日东家带着黄雀出城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

    妙果寺。

    徐良娣悠悠转醒,只觉口干舌燥。

    环伺四周,发现环境十分陌生,回想起晕倒之前的情景,她在里间听到翠儿的一声怒喊:“你们想干什么?!”

    正要去正厅查看情况,一转身,就看见了周允德一脸不怀好意的笑,随即颈间一痛,她便不省人事了。

    她握紧手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所幸她并未被绑着,身上衣衫亦是整洁完好。

    她撑着床沿坐起身,屋内摆置十分简单,除了她躺着的这个硕大的木床之外,只有一个茶几在屋内。

    空气中有浓郁的香火气,她大概在寺庙里。徐良娣想。

    见屋内没人,她侧身下床,想去找找看有没有逃走的可能。

    只是脚甫一沾地,刚想站起来,便又跌到了地上。

    此刻她才发现,她不仅身上没有一丝气力,浑身还燥热异常,体内如同钻入无数只蚂蚁轻咬,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从骨髓中透出,一波一波的热浪从丹田处涌上来,冲击得她头脑发晕,几乎丧失理智。

    手心触及地面,冰凉的触感让她贪恋,下意识地将衣袖捋起,想汲取更多凉意。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徐良娣羞愤难当,用力握拳,用指甲刺破掌心。

    疼痛带来的片刻清醒让她意识到,她可能是被下了那种药。

    徐良娣又羞又气,她怎么说也是周允德的弟媳,他怎么敢做出如此违背人伦的腌臜事!

    她一瞬间双眼通红,身体里的热浪一波比一波难耐,眼见指尖刺破手掌的疼痛已经维持不了清醒,她一狠心,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掌。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她趁着尚能清醒,再顾不上其他,用力呼救:

    “救命啊!救唔……”

    刚喊两声,体内热浪上涌,尾音控制不住地带上一丝嘤咛,她赶紧收声,又狠狠朝自己手腕处咬了一口,片刻后又开始喊救命。

    门边看守的两人听到动静,拍拍门不耐烦呵斥道:“老实点!有这个力气,不如待会儿在床上好好伺候贵人!”

    徐良娣置若罔闻。

    她如今除了喊救命也没有别的生路可言,若是真被辱了清白,她也没脸活在世上给一双儿女抹黑。

    她反复撕扯着自己手上咬破的伤口,尽力维持着清醒。

    血腥味弥漫鼻尖,手上的伤口在不断加深,而她也越来越没有力气呼喊。

    绝望充斥徐良娣的心头,她闭了闭眼,强忍哭意。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闷响。

    随即,房门被猛地推开,一道暗紫色的身影焦急地迈步进来。

    徐良娣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戴着眼罩的脸,一道长长的刀疤从他脸上贯穿,将他原本俊朗的容貌染得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