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辰愣怔了片刻才会意,赶紧拉着谢延的两个儿子,说要到溪边去走走,也好消消食。

    谢延的两个儿子,惊愕的嘴巴大张着,一直跟着顾锦辰的脚步走出去了很远,才慢慢合上。

    谢延脚下一滑,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他摇摇晃晃的拉着顾砚初,脸蛋因为醉酒的原因红扑扑的:“久不与顾兄同榻,今宵我们二人何不抵足而眠?”

    顾砚初听着他说话的语气,被他酸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抓起一块自己刚刚啃剩下的骨头,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崔语荷一见谢延喝的东倒西歪,气的直摇头,指挥着两个仆从把他架到屋里去。

    曼舟白天忙了一天,虽说午后小憩了一会,但酒足饭饱之后,两个眼皮子又开始发沉,她枕在顾砚初的肩上,人也迷糊起来。

    谢延被下人拖进了屋里,丫头们已经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残渣,顾家三口告辞离去。

    顾锦辰到书房里乖乖的读书去了,顾砚初拉着曼舟去泡园子里的温泉。

    夫妻两个腻在一处,曼舟絮絮叨叨:“荣国公世子前些日子,将放在外面养着的两个外室接回了府,那两个外室这几年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国公府这下子热闹了,黄氏哭着闹到了国公夫人那。”

    见自己说完了,顾砚初闭着眼睛不说话,她在水里捏了他一把。

    顾砚初只得应声:“嗯。”

    “黄氏一开始不认她们的身份,让国公夫人将那两个妾室给撵出去,可是国公夫人抱着小孙子哪里肯搭理她,后来见这招没有用,她又闹着要把儿子记到她的名下。你猜怎么着?”

    “嗯。”

    曼舟枕在他搭在池子边的手臂上:“国公夫人抬了其中一个妾室做了平妻,又把黄氏送到家庙里去了。”

    “对了”她爬到顾砚初的腿上,面对着他坐下:“给木易和木泽相看的那两家姑娘都不错,你什么时候去给他们说说。”

    顾砚初枕在池边,仰头望着星空:“木易办事稳重,人又机警,接人待物十分得体,我打算以后就让他管家,他的亲事先缓一缓。倒是木泽,相中了你身边的元冬。”

    曼舟睁大了眼睛,惊讶万分:“元冬?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看对了眼?我竟从没发觉呢。”

    她忽然搂住他的脖子抱住他:“师兄,你看谢家都有三个孩子了,我们才有锦辰一个,也太孤单了些,不然我们再要一个?”

    顾砚初倏地睁开了眼睛:“都听你的。”

    这一年的年底,谢延的正室夫人崔语荷,又为谢家生下了第三个儿子。

    京城的谢家和浙江的谢家,一连摆了十天的流水席,户部尚书谢延告了假,回到浙江,在谢家祠堂里,跪着整整哭了一个时辰。

    谢延的一对双生子,在长到二十岁以后,跟随祖宗姓了陈,小儿子随父姓谢。

    这些年皇帝的身子渐渐大不如从前,因早年在流放时伤了元气,所以现在更加注重修身养性。

    随着年岁渐长,越来越重视骨肉亲情,每日他都会将太子召到身边,亲自教导。

    皇后眼见谋害太子无望,又转头想起了自己的三个女儿,算了算日子,端阳大公主已经有近一个多月都没有来给她请安了。

    皇后派人去传端阳前来相见,宫人到了公主的寝宫才发现这位平日里嚣张跋扈,暴虐成性的大公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