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愣了一下,所有招牌都上来,那可是的花不少的银子,他往顾砚初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垂头敛目没有什么表情,这才答应着退了出去。

    顾砚初看到谢延翘着腿,一下一下的划拉着他那两根胡子就很碍眼:“仙浴沟里的宅子修整好了?”

    谢延捋着胡子,摇头晃脑的说道:“正是。”

    外面有人上楼的声音,片刻,雅间的门被人推开,霍汀和朱三江一起走了进来。

    朱三江虽然一贯看谢延不顺眼,但碍于他的官位比自己高,也不敢造次,可霍汀却不管:“谢老弟,你把我们找来,到底是什么事?”

    说着便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谢延见人到齐了,这才慢悠悠的开口:“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在下家中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现在又逢添丁之喜,特地告知众位。”

    屋中一片寂静,顾砚初有了儿子,并没什么反应,霍汀的夫人韩灵雅也生了一儿一女,只有朱三江,成亲已经有段日子了,夫人一直没有怀孕的消息传出来。

    看着谢延那满面春风的样子,他真恨不得冲上去,把他那稀疏的胡子都给薅下来。

    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心中怒火万丈,面上却是发作不得,朱三江只得暗气暗憋,两只眼珠子鼓鼓的瞪着他。

    虽说谢延是他的妹夫,语荷又有身孕他也很高兴,但霍汀越看他就越觉得面目可憎,耳鼻喉都不顺眼,他冷哼一声,把脸转向一边。

    小伙计在外面敲了敲门,得了里面应声之后,走进来两个人,不一会功夫,就七个碟子八个碗的摆了满满一桌。

    顾砚初端着饭碗,自顾自的吃饭,霍汀吩咐伙计上了酒,又给在座的全都满上。

    谢延先饮了一口,文绉绉的背起诗来:“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朱三江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与霍汀你敬一杯我还一杯的喝了起来。

    几人正吃着,谢延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今年科举中,有个叫黄士茂的进士,前些日子求到我的府上,说是要向本官进献一千亩良田,被我严词拒绝,你们说说,这个混账是不是要向我行贿?”

    顾砚初思索了片刻,提醒道:“你可要让人仔细查一查,他与黄高图是什么关系。”

    谢延点头:“此话有理。”

    霍汀瞧着他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很是鄙视,端起茶水漱了漱口才说道:“母狗不摇尾,公狗不上身,谢大人还是要自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招惹这样的人。”

    谢延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手中酒杯里的酒也被他晃的洒了出来,愤愤不平的说道:“我谢家人旺财旺,岂会贪他那仨瓜俩枣的!”

    朱三江没好气道:“你最旺了,我家看门的大黄都没你旺!”

    谢延也不生气,朱三江这是嫉妒自己马上又要有儿子了,才这样冷嘲热讽。此时他才感到腹中饥肠辘辘,放下酒杯,也开始低着头扒饭。

    等几人吃完了饭,算账的时候,着实让他肉疼了一下,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谁有他谢延的能耐大。

    青溪谷深处的林子里长了一种野果,果肉颜色洁白,肉质绵软,多汁香甜,可惜只能现采现吃,如果采摘完了来不及吃,用不上两天,果子就会干瘪,失去水分和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