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就在门外禀报,说老夫人来了。
原来,白天听崔语荷说了,她婆母要给谢延抬妾室的事情,乔氏就发了愁。
她与周嬷嬷商量,曼舟还有好几个月才能生,这期间顾砚初要怎么办。
要不要效仿大户人家那样,也给顾砚初寻个通房,一想到这里乔氏的心里就堵的厉害,那叫一个不痛快。
如果不给他寻个通房,曼舟又不能尽妻子的义务,万一他出去偷腥,那岂不是更让人恶心。
周嬷嬷劝慰道:“老夫人,姑爷绝不是那样的人,他与姑娘的感情好着呢,您这是多此一举。”
乔氏叹气:“我也希望我是多此一举,哪个当娘的愿意往自己女儿的房里塞人。可如今,砚初那孩子的身份不同了,正经的三品大员,朝廷命官,万一他要是自己提出来,那曼舟该多伤心。如果是我提出来的,最多曼舟恨我,却不会记恨他。”
周嬷嬷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夫人,老奴敢打包票,这事绝不可能,不然咱们当面去问一问。”
见乔氏目光狡黠,她突然明白了乔氏的想法:“哎呦,您这是想试探他!”
看见乔氏这么晚过来,顾砚初便知道她有话要说。
乔氏咳了一声,才正色道:“我就有话直说了吧,是这样的,砚初,曼舟有了身子,不能服侍你。”
她又咳了咳,半天才艰难的说道:“你们用不用分开睡?你的屋里,用不用安排人伺候?”
听她把话说完,顾砚初的额头上就见了汗,他悄悄的瞧了眼曼舟的神色,才说道:“我身子不好,娘不用给我安排人。”
见曼舟神色如常,他又道:“我与曼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娘,我是什么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必试探于我,不论曼舟生男生女,我顾砚初永不纳妾。”
曼舟将乔氏送出房门,她有些责怪道:“娘,您这是演的哪一出。”
乔氏点了她的脑袋,说道:“有的人当了官就会变,娘也相信砚初的为人,只不过为了求个安心罢了。如果方才他敢说要纳妾,看我不撕了他。”
每年各布政使司和府、州县都要派人到户部,报告地方财政收支账目。
核算银钱、粮食、军需等款项,必须由府报到布政司,布政司报到户部,一直到户部审核数目完全符合,准许报销,才算手续完备,可以结案。
户部郞中朱大同,在这当中发现了一件隐秘的事情,比如今年应收湖南的秋粮三百八十万石,可是户部只收了二百六十万石,余下一百二十万石,折银五十万两银锭入库。
户部尚书便用当中三十万两,使人去买次粮,回来充做好粮,单独存放,余下二十万两中饱私囊。
连续三年,太湖、鄱阳湖年年结冰,就连广东在去年都下过两场大雪,去年河北更是在十月就开始降雪,积雪足有数尺深。
等到再出现雪灾以及粮食欠收时,这些次粮就可以用来赈灾。
想必,以往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顾砚初的书房内,除了谢延和朱大同,还有刚从广源赶回来的霍汀。
听完了朱大同的话,顾砚初又问霍汀:“楚定王那边如何?”
“他的确在广源偷偷招兵买马,户部尚书张免的侄子是贩马的,据说楚定王的马都是从他那里买的。”
谢延道:“华汝海在京城开了家当铺,时常会有官员将自己的字画拿去当,据说最值钱的,当属张免的字画,一幅高达两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