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藏好不就行了?”

    “要往哪里藏啊,现在就连锦衣卫都出动了,我的府上都不安全了。”

    徐顺年真是急昏了头,普真这么明显的敷衍,竟然一点都没听出来。

    普真自从因为得神仙托梦,开了天眼出家以后,在京城里一直小有名气,他不仅仅是想通过徐家,攀上四皇子,同时也在与谢方琼暗通款曲,这样不管以后是四皇子上位,还是二皇子夺嫡,他都能捞到好处,说不定以后自己还能弄个国师当当。

    可自从太子回京,二皇子被软禁,他那摇摆不定的心,便向谢家倾斜,因为谢家投靠了太子。

    徐顺年现在就如惊弓之鸟,稍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汗毛倒竖。

    他总觉得,新皇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四皇子,更不会放过他们徐家,以及意图扶持四皇上位的所有人。

    现在的左佥都御史顾砚初和右佥都御史谢延,都是新皇的人,收拾起他们可谓是不遗余力。

    对了,还有锦衣卫副指挥使霍汀,那可真是皇帝的娘家人。

    这本名册就好像一个烫手的山芋,拿着烫手,送又不能送,万一被人得到,可真是坐实了他们徐家,为了扶持四皇子上位,暗中勾结朝中大臣,图谋不轨。

    不但不能拿,不能送,更不能烧,这本名册如果一旦没了,就好比悬在所有人头上的剑也一并消失。

    名册在,上面的所有人都要被互相牵制,名册不在,最倒霉的就是勾结所有人的组织者,他会被拉出来成为,任何一个人上位的垫脚石。

    就算曾经一起赌咒发誓,歃血为盟,该卖你的时候一样卖,所以说人性和人品,你相信哪一个?

    徐顺年道:“大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不如我把这本名册交给你,由你来保管如何?”

    这下,普真的手是不哆嗦了,可是他的心脏却剧烈的哆嗦起来,这本名册如果交到两位御史的手上。。。

    他耷拉着眼皮子,念了声佛号:“老衲已是出家人,不掺和俗家事。后山十分宽广,施主自去寻一处宝地存放,自己记住便可。”

    普真心里想的是,名册可不能交到自己手上,日后如果册子里的人接二连三的死了,其他没死的人发觉了,前来报复怎么办。

    徐顺年夹着那本名册,一个人去了后山,此时外面的天黑的吓人,暴风雨好像马上就要降临。

    普真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他怕徐顺年认出自己,特意找了块布将秃脑袋包了起来。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山。

    普真一路跟着走了老远,忽然发现徐顺年在一棵百年古树的下面停住了,手刨脚蹬的挖了个坑以后,便蹲在那里东张西望。

    他躲到石头后面,也不敢再探头去看了,生怕被他发现。

    过了好半天,他从石头后面慢慢的露出半个脑袋,再看那古树下面,哪还有徐顺年的影子。

    普真心中暗骂自己愚蠢,好好的大活人也能跟丢,正在懊恼间,却见远处,徐顺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了出来。

    普真不敢怠慢,他紧了紧包着脑袋的布,绕到另一边去。

    这次徐顺年还和刚才一样,在另一棵百年古树的下面停住了,手刨脚蹬的挖了个坑以后,又蹲在那里东张西望。

    这可把普真弄不明白了,这徐顺年走走停停,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敢再跟着过去,只好藏在石头后面,把方才徐顺年停留的那两个地方认真的辨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