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顿时又响起了议论声,有几个年纪大的妇人,还对着女子指指点点。
那女子一时也不敢动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朱三江去扯那个草席子。
席子掀开,里面的人就露了出来,面色青白,看上去的确像个死人。
此时,朱三江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蹲在地上将小纸筒对着死人的鼻孔就吹了起来。
由于他长的胖,力气也大,一口气竟将纸筒里的药粉全都吹了进去。
还不等他站起身,那死人竟直挺挺的坐了起来,“阿嚏阿嚏”的喷嚏打个不停。
人群中有人喊道:“活了活了,还真活了。”
朱三江将手里的纸卷团成球扔了,舔了舔嘴唇上残留的味道,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正想要上前教训那个装死的人,却一下子瞧见顾砚初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朱三江“呸”了一声,骂道:“我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还能被你们给骗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一场秋雨一场凉,乔氏站在院中的树下,紧了紧身上的冬衣,抬头仰望着挂满了银霜树枝。
曼舟与砚初离开青州已两月有余,乔氏猜测他们应该还没有到京城,许是去了某处暖和的地方猫冬。
算了算日子,曼舟已经及笄有几日了,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圆房。
他们走后不久,青州崔家派人来送了贺礼,就连清河村的村长和村长媳妇也一起来了。
村长媳妇抹着眼泪,直说乔氏总算是熬出头了,女婿以后如果做了大官,她也能跟着享福。
杨大嫂知道曼舟不在家,便自己一个人过来给乔氏道喜,她现在手里比从前宽裕不少,知道乔氏什么也不缺,于是在布庄里买了最好的料子,亲手给乔氏、曼舟和顾砚初每人都做了好几双鞋。
两人说了整整一上午的话,说到最后,杨大嫂非要给乔氏作揖,若没有乔氏和曼舟的帮衬,她和几个孩子恐怕一辈子都要被杨老太太欺负。
以后乔氏也要离开青州,杨大嫂万般不舍,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有相见之日。
杨大嫂走后没几日,旁边顾砚初的院门隔三差五的就被人敲响,见无人应声,这些人又跑到乔氏这边打听。
周嬷嬷告诉阿月,凡有敲门说不出与自家认识的,都不要开门。
大约过了一个月多月,旁边终于是安静了。
最后来乔家的是牛婆子母女,她们在门外叫出了曼舟的名字,阿香跟着曼舟走了,阿月并不认识她们,所以便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他们两个并不知道曼舟和顾砚初已经离开青州的事情,牛婆子第一次进到乔家,一双眼珠子根本不够用,里里外外的到处看。
几次出言试探,怎么不见曼舟,又问顾砚初如果参加春闱,身边是不是得多去几个人陪着一起进京。
乔氏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几句之后,已经有了送的意思。
偏偏牛桂琴还没看到顾砚初,起身就想要从院子中间的门过去,说要到旁边去看看曼舟。
乔氏冷眼看着,并不说话,周嬷嬷却摆出了以前在平南侯府时的款儿来,训斥她道:“牛姑娘,你到别人家里坐,怎么能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就随便乱走。就算你想求见我们家姑娘,那也要等奴才通传以后才能相见,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