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盯着仔细瞧了半天,果然,席子里本应死了的人,胸口处竟有微微的起伏。
那女子跪在地上哀嚎半天,也不见有一滴眼泪。
此时,朱三江吃饱喝足,迈着方步从栈里走出来,想去消消食,他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便也好奇的走了过去。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跪在地上的女子虽然身着孝服,但她下巴尖尖,神情凄婉,看上去颇有一副楚楚可怜之姿。
他扒开人群走了进去,当看清楚地上木板上的内容时,只心动了一下,便立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救人可以,老毛病可不能再犯。
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有人小声说:“可惜我没银子,这么标致的姑娘,如果救下了带回家中,常伴左右,岂不是美事一桩。”
还有人说:“如果被心地良善之人救下也就罢了,就怕让那地痞无赖买下,玩弄一番再卖到烟花柳巷之中,一生就完了。”
听到这些,朱三江心中的英雄之气顿时就涌了出来,他走上前对地上的女子说道:“姑娘,要多少银子才够给你家兄安排身后事?”
那女子闻言,面带惊喜的抬起头:“公子,多谢公子,小女子只需二两银子,替家兄买口薄棺安葬即可。”
朱三江正要掏银子,旁边有人伸出手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跪在地上的女子正等着朱三江掏银子,却见又有一个斯文俊秀的年轻公子上前阻止。
她心中一喜,这个公子可比之前那个圆白滚胖的男子,要强上百倍。
顾砚初瞥了一眼地上的草席,对朱三江说道:“三江,这人还没有死透,你嫂子那有药能治。”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谁家会把没死的人用席子卷了,岂不晦气。
再说人家的亲妹子,孝服都已经穿上了,你却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说人家没死。
地上的女子恼怒起来:“这位公子,如果你好心要帮小女子,那我从心里感激你,如果你想从中作梗,使我哥哥不能下葬,那我哥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朱三江自然是相信顾砚初的话,他疑惑不解的问道:“他没死?没死怎么还裹在席子里。”
女子急了,眼见着二两银子就要到手,却从半路杀出个坏事的人。
她不理会顾砚初,而是上前一把抓住了朱三江的手腕,竟真的哭了起来:“这位公子,求你可怜可怜小女子,我父母早亡,自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前些日子哥哥突染恶疾,昨天晚上就一命呜呼,无奈家中没有半分银钱,只好卖身葬兄,公子如果肯给我银子,让我将哥哥葬了,我定回来给你当牛做马。”
朱三江只犹豫了片刻,就一把推开了女子:“你给我起开,我还能不信我大哥的话,反倒相信你?我大哥说没死,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没死。”
顾砚初见阿香从栈里走了出来,便冲她招了招手。
阿香走进人群,将手中的一个卷着的小纸筒递给朱三江:“朱公子,这便是救那位女子哥哥的神药,你往他的鼻孔里吹一些。”
朱三江也不问是什么,一把拿在手里,就要去掀那个卷着死人的草席子。
女子吓的赶忙冲上去就要阻挡:“你们简直是丧尽天良,连死人也不叫安生!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阿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嘿嘿”笑了两声,对着人群道:“各位乡亲,我家公子说有法子将这位姑娘的哥哥救活,可她却死活拦着不让,这究竟是何道理,难不成她不希望自己的哥哥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