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恃貌美,从不把其他丫头放在眼里,只一心一意想给世子爷做妾。

    前年,丘韫皓成亲,娶了内阁次辅黄高图的女儿黄营娇,成婚以后,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没过多久,黄营娇就发现,在丘韫皓身边伺候的柳芜,说起话来嗲声嗲气,一对眼珠子总是粘在自己的丈夫身上,而看向自己时,却目光闪烁,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到了晚上,黄营娇就窝在丘韫皓的怀里,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小夫妻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丘韫皓便让人传话,将柳芜去打发到飞鸿院,伺候自己的弟弟丘韫宇。

    得到消息的柳芜,如遭雷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日里和颜悦色的世子爷就这么把他打发了,难道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吗。

    伤心难过过了数日,她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一定是世子夫人的主意,黄氏定是见自己貌美,怕世子爷把持不住,这才使坏将她赶走。

    柳芜一下子又打起了精神,既然将她打发到三少爷这边,自己何不利用伺候丘韫宇这个好机会,取得国公夫人的好感。到时候由国公夫人做主,把自己指给世子爷做姨娘,看那个黄氏还有什么话说。

    打定了主意,她便抢在其她丫头的前面,把丘韫宇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表面上,她对丘韫宇百般讨好,将人伺候的无微不至。

    盛夏炎热,偶尔有几次,夜里胡氏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坐在丘韫宇的床前为他打扇。

    自从柳芜来了飞鸿院,胡氏便觉得安心不少,这次来青州,她自然就将她一起带了出来。

    然而,丘韫宇却并不喜欢这个丫头,虽然他年纪小,但也曾在她的脸上发现过几次不耐烦的神情。

    胡氏从屋里出来,准备去前殿听经,临出院子前叮嘱柳芜:“等会屋中的药晾凉了,你端出来给少爷喝了。”

    柳芜恭敬道:“是,夫人。”

    胡氏前脚刚一出院子,柳芜就眼神冰冷的瞥了一眼蹲在地上丘韫宇,晃着屁股自顾自的进了屋。

    进屋后,她随手在桌子上抓了一个果子,走到胡氏的床边往上一躺,鞋也没脱,屈起一条腿,脚踩在床沿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一边啃果子一边想什么时候能回京城。

    胡氏到了前殿,一下想起昨夜抄的佛经还放在桌上没有拿,她吩咐身边的大丫头回去将经取来。

    番瓶回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丘韫宇一个人蹲在那里,还在用树枝抠地上的那个洞,身边却不见柳芜的身影。

    她本来想出声唤她,但却忽然想到,柳芜平时面对国公夫人时,那谄媚的样子和面对自己时那高高在上的神情。

    番瓶心道:“你不是有两副面孔吗,看我今天不撕下你的面皮。”

    她踮着脚走到窗户边,悄悄探出半个脑袋往屋里看,此时的柳芜毫无察觉,正在咔嚓咔嚓的啃着果子。

    番瓶心中一阵的兴奋,回身走到花坛旁,伸手将丘韫宇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

    她抱着丘韫宇站在殿门口,一脸焦急的往里面张望,胡氏回头看到她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不是让你去把我抄的佛经取过来吗,你怎么把少爷给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