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汀挑了挑眉,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顾砚初。
顾砚初冲他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的白牙:“依我看,直接杀了便是。”
兄弟两个顿时傻了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顾砚初独自往巷子外面走,头也不回的说道:“我胆子小,见不得血,你在这里慢慢的杀,我在外面等你。”
当霍汀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手中的雁翎刀也收回了刀鞘。
“是吴宝成的人,想要教训你。”
顾砚初并怎么不在意:“人处理了?”
霍汀“嗯”了一声,又道:“你日后要多加小心。”
“这两个人死了,他会安分一段时间。”
二人在路边又聊了几句,就各自离去。
顾砚初回到水杉胡同的时候,发现自家和曼舟家院子中间的墙上,新开了一扇门。
院子里的桌子上,还放了一小篮果子和一碗酸梅汤。
他回到屋中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身衣裳,这才回到了院子里。
顾砚初在院子里捡了颗小石子,对着曼舟窗户的位置扔了过去,自己则在条凳上坐下慢慢的等着。
果然,过了不一会,两家中间墙上的那道门便打开了一条缝隙,曼舟的小脑袋就从那条缝隙里探了出来。
看见真的是顾砚初在院子里等自己,曼舟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去哪里了,这几日都不见人影。”
顾砚初抿着嘴笑了笑,神情好似在说:“你这样子,像极了小媳妇在管教几日不归的相公。”
顾砚初刚刚沐浴完,微风一吹,身上淡淡皂荚的味道就传了过来。
他的眼睛十分好看,隐在又密又直的睫毛中,漆黑深邃。
他轻轻的呼出了口气,神情慵懒:“太子被陷害的所有证据,已经送到了宫中。”
曼舟缓缓道:“十几年了,终于到这一天,可惜师父看不到了。”
“改天我们回庙里上炷香,告诉他老人家。”
曼舟抓起一个果子放在鼻端闻了闻:“看来用不了多久,太子也会离开青州。”
顾砚初点头:“为了掩人耳目,我猜测他会与霍汀和霍夫人同行。”
许是刚刚洗漱完的原故,曼舟的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身上只着了一层薄薄的单衣,一张小脸在月亮光影的映衬下,显的莹白细腻。
“过来。”顾砚初的目光有些灼热。
曼舟不知道他突然叫自己到他跟前要做什么,但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顾砚初从怀中摸出一支发簪,放在手掌中给她看。
曼舟仔细去看,竟是一支镶了红宝石的蝴蝶金簪,那金簪上的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飞,连触角都在微微的颤动。
他伸手将她一半的青丝盘起,又用金簪固定,左右端详了半晌才叹气道:“我的曼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她有些害羞,抬手就想要去将簪子取下。
“戴着。”
顾砚初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把曼舟拉到跟前,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环住她的腰。
“别摘,我喜欢看。”
他的神情有些疲惫,将脸埋进她的怀中,鼻息间尽是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
曼舟软软糯糯的嗓音在他的头上响起:“砚初哥哥,我娘买了马车,过几日要回清河村和村长说我们的亲事,我娘说虽然我们离开清河村搬进了城里,可是你我二人的成亲,一定要有人见证才行。”
顾砚初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她的身上:“我也要回村里去请村长,虽然我们两个的亲事要简单操办,但一定要有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