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初道:“那就明年京城见。”
霍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你为什么要在青州成亲?以后若能高中,在京城娶亲岂不更好?”
顾砚初饮尽杯中酒,嘴角上扬:“我怕去了京城,她被别人抢走,恨不能时时与她在一起。”
“真酸!”说罢,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边喝边聊,顾砚初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这边。
他不动声色的用眼角余光扫了过去,就瞥见有两个人坐在远处,目光不住的往自已这边看。
他们的桌子上只摆了一盘子花生米和一壶茶水。
霍汀见顾砚初用手指沾了酒水,在桌子上轻轻的写了几个字,待他看清顾砚初写的是什么的时候,神情有微微的变色。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桌子上,便起身与顾砚初一起离去。
盯梢之人见他们已经出了酒馆,便急急的也追了出去。
瞧见霍汀和顾砚初在街上慢慢的走着,他们也不远不近的跟着,谁知不知不觉间就拐进了一处叫井栏的暗巷。
等跟着他们走进暗巷深处时,霍汀和顾砚初猛的一个转身,这可把二人吓了一跳。
他们下意识的拔腿就想往回跑,就听顾砚初的声音在身后冷冷的响起:“再跑我可就不气了。”
那两个人也不理会,撒开丫子就往前奔。
只见顾砚初手中银光一闪,前面的两个人顿时觉得腿上一麻,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看着趴在地上,还在不住往前挪动的两个人,霍汀不由敬佩道:“顾兄,你这银针用的可真是炉火纯青。”
顾砚初不置可否,站在原地没有动。
霍汀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问道:“跟着你爷爷做什么?”
看起来年龄稍大一些的男子,穿了一溜连襟短打,他暗中运了运气,感觉双腿麻的厉害,于是扬着头一脸的陪笑:“我们弟兄两个闲来无事就在街上转转,想必公子是误会我们了。”
霍汀一脸厌烦的盯着他的脸,手慢慢的摸向了腰间的那把雁翎刀。
他将刀缓缓的从刀鞘中抽出,顿时巷子里就闪了一道寒光:“误会?”
“误会,误会,我们真的就是在街上随便转转,公子手下留情啊。”年纪轻一些的男子话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霍汀的手指在刀刃上来回的摩挲着:“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重新说,到底是不是误会。”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真的是误会,真的是误会。”
此时顾砚初也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似笑非笑道:“你们猜猜,在这条无人经过的巷子里死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二人闻言齐齐变色,本来他们见顾砚初生的斯文俊秀,猜想他应该是个心肠绵软的文弱书生,没想到从他口中吐出的话,竟如此让人毛骨悚然。
年纪稍大一些的男子挣扎着还想要站起来,无奈腿上却没有半分力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膝弯处,好像插着一根细刺,就是那根细刺,封住了腿上的经脉。
霍汀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受何人指使?本公子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男子紧咬着牙,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实说。
他身旁的那个年纪轻一些的男子仍旧嘴硬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条巷子你们可以走,我们怎么就不能走,凭什么就认为我们是跟着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