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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栈,昏暗的房间里,烛火摇曳,映照出三人脸上浓重的忧色。
三人坐在圆凳上,皆是脸色铁青,胸中怒火熊熊。
显然,今日所查知的事情给他们带来了强烈的冲击,使得他们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
姜维与忍了忍终是没忍住,率先开口了:“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我拿着我爹的信物,去一趟府衙!我就不信了,我们办不了这些人渣!”
明日休息一天,一号见咯(�2�9′�5�1‵�2�9)L�5�0�5�9�5�1�5�1�6�6�5�8�7�8
四十年前冯员外一家本是本地粮商,后来天下大乱的时候很是发了一笔横财。
而且冯员外的爹有些眼光,在大战即将结束的时候,用家中的余钱四处买地、买商铺,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拿下了这鹤水县四分之一的地。
后来冯家日益壮大,就开始不讲道理了。
私下豢养了一堆混混,看中了哪里的商铺和田地后,就让那些混混去闹,就算人告到县衙中,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关个三五日就给放出来。
那些混混放出来后,自然是变本加厉。
直到将人吓得卖田卖地,甚至离乡背井之后才罢休。
当然,这时来买他们田地和铺子的只有冯家一家,因为冯家早就放了话,谁敢买,那就是跟他冯家作对。
十年前鹤水县还有一姓孙的员外看不过去,出手管过几次。
可没多久孙家就不停地出事,不是铺子里的老伙计走在路上被人打,就是家门口被人泼狗血,甚至孙家的长孙也在一次灯会中走丢了,再也没有回来。
孙员外经此一事也不敢再与冯员外叫板,一家人干脆将鹤水县的铺子田地都卖了。
能一下拿下这么多东西的自然也只有冯家一家。
自那以后,冯家在这鹤水县就算是真正的一家独大。
俨然已经有了冯半城的称号。
这些年来,在鹤水县的县令们不是没有那愣头青想将冯家办了的。
只是最后都落了个凄惨结尾,有的因为年年没有完成朝中任务,还因此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去做县令去了。
之后便又有传言说,这冯家背后有人。
而之后的县令也都学会了明哲保身。
而冯员外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别说县令,就是府衙里的那些官员他每年都送了不少银子去,甚至听闻阳州知府后院最得宠的小妾还是他几年前送去的呢!
谢书君三人查到这些事情,都觉得有些棘手,最最关键的是,这冯家背后到底是谁,这些年来阳州府知府都换了好几任了,他总不能将每一任知府都变成自己的后台吧。
还有,这冯家不仅草菅人命、祸害百姓,连剥削佃农也是一把好手。
大瑞的佃农大多和主家都是四六分,京中不少仁善的人家,或者为了博一个好名声的甚至都是五五。
可这冯家居然是二八分!
佃农辛辛苦苦一年,连个温饱都混不到。
但偏偏他们家还放了话,他们家的佃农要是胆敢去别的地方,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抓到牢里吃牢饭!
也有那实在过不下去的,只得背井离乡,趁夜偷偷跑了,但被抓到的,往往就是当场打死!
于是,只要还有一口饭,那些佃农都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干着!
随着姜维与的话语落地,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