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想到齐国众人对玉无双的冷眼对待,想到公主背负着‘不祥人’的罪名坚苦渡日,明明是金贵的公主却过得比婢女还不如!

    “公主,凡事不能一概而定,说不定越公子懂得医治无泪之症呢!若是治好您的病,让你像常人一样会落泪,相信以后就再也没人敢叫你不祥人了。”

    为了劝服玉无双,安哥急得口不择言,等发现自己心急说错话时,连忙向玉无双请罪。

    “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

    “无事!”玉无双扶她重新躺好,眸光平静一丝波澜也没有,语气淡然道:“我天生无泪,此事已不是什么秘闻,父皇也没有刻意为我遮掩,这么些年来,因为无泪,人人视我为不祥人,辱骂挨打,冷嘲热讽我已经历到麻木,麻木过后已成习惯,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早春的艳阳透过窗棂在她身上映下片片光晕,她单薄的身影淹没在光晕里感觉飘渺不真实。安哥感觉到她手指的冰凉,心里微微一痛,眼泪差点出来——

    “公主······”

    “你好好养身子,我有时间再来看你!”玉无双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轻轻离去。

    走出安哥的屋子,她想了想,转身朝后院走去,清茶正守在后院门口,一见她进来,气恼的哼了一声,撇开头不理她。

    见她要往自家公子的房间走,清茶上前伸手一拦,冷冷道:“公子累得都快虚脱了,你就快些走吧,不要再来打扰他!”

    “让她进来!”屋内传来越羽虚弱吃力的声音。

    清茶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极其不想让她进去打扰自家公子休息,但越羽的话又不敢不听,极不甘愿的收回手。

    玉无双踌躇不前,但一想到心里的担心,还是忍不住推门进去了。

    略显昏沉的房间里点着安神香,房间内很是简洁,除去中间一张长桌,靠窗一方暖榻,其余只剩下东面墙壁上一整墙的书籍。

    初春的天气房间里还烧着炭火,越羽拢着厚厚的被子靠在榻上,面前放着一个黑瓷方盅,冒着丝丝热气,一股子难闻的药味在房间里弥散开来。

    她进去时越羽正好端起方盅喝药,似乎被开门时漏进的风惊到,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手中的药盅一颤抖,浓黑的汤药撒出来,淋了他一身,雪白的棉袍顿时污了一大块。

    顾不上身上的污渍,越羽弓起身子撕心裂肺的咳起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身子难受的蜷缩成一团,手紧紧的扣着自己的前襟,‘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玉无双大惊失色,正要上前,身子一斜,清茶已万分着急的冲了进来,一把推开要帮忙的她,气恨道:“走开,不要碍事。”

    清茶上前,顾不上替越羽擦除嘴角的血渍,飞快的从暖榻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喂到越羽嘴里,回身又打开针包,挑出一根粗大的银针交到越羽手里,神情万分的着急心痛。

    “主子······”

    吃了药,越羽的咳嗽声似乎减少了些,但他脸色乌紫,形容很是痛苦,清茶手忙脚乱的将他的衣襟撕开,他自己拿着银针毫不迟疑的朝胸口扎去——

    “啊······”叫喊声从玉无双的嘴里发出,越羽手上动作地一滞,清茶见了,回头狠狠瞪了她下眼,恨道:“你快走,别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尽添乱······”

    “清茶,不得无理!”下一刻,银针从胸口撤下,越羽的脸色顿时好看了许多,他吃力的坐好身子拢合衣服,面带尴尬的对惊慌失色的玉无双道:“吓到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