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河劝道:“老伯,你从梁洲转展到京城,不就是不甘心吗,你就跟我们说说,就算我们帮不上忙,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就告诉他们吧,兴许,这事儿就成了吗,咱们也能安心的去找他们兄妹了。”

    老婆婆自从老伯进来之后,就一直安静地听他们说话,不管这两个年轻人是不是一时兴起,总之,不会再坏了。

    老伯看向老妇人,用眼神又询问了一遍。

    老妇人点了点头,无力地说:“跟他们讲讲吧!”

    苏长河跟裴远从吴伯屋里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老伯要告的是那个人。

    以至于,他们走出去老远,裴远才想起来,还没把身上的银子留给两位老人,又让吉祥和阿福跑了一趟。

    一路上他都在问:“长河,你觉得吴老伯说的是真的吗,那可是蔡老的儿子啊!”

    苏长河也黑着脸说:“难怪没人敢接这个案子,蔡老是国子监祭酒,从三品,他儿子蔡正林现在可是参知政事,官居正五品,这个职位的设置,可是专门限制丞相专权的!”

    裴远心里有些没底,问道:“那咱们怎么办?”

    苏长河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说:“蔡知事跟你祖父本来就不怎么对付,这事儿,你别管了!”

    裴远不以为然地说:“管是肯定要管的,咱们都在老伯面前打过包票了,我倒不怕他家位高权重,我害怕的是,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就发生在梁州,没凭没据的,要让他认罪,那太难了!”

    苏长河一脸严肃的说:“这也是我担心的,既然以前的事情查不了他,咱们就找他现在动物把柄,一个能对无辜女孩下手的人,我就不信他有多干净!”

    裴远在苏长河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这脑子可真聪明,只要找到他的罪,定了他的罪,翻陈年旧账也容易得多。”

    两个人打定了主意,苏长河就把自己的贴身暗卫派出去盯着蔡正林了。

    他本以为能找到蔡正林作风不正的问题,可跟了十多天,蔡林正除了去衙门和上朝,几乎没有任何的活动。

    看样子,他还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苏长河跟裴远很挫败,裴远歪在椅子上说:“长河啊,难道蔡正林真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那咱们的法子岂不是行不通了?”

    苏长河也垂头丧气:“找不到他的把柄,咱们总不能凭空给他安个罪证吧!”

    就当他们以为一无所获的时候,暗卫传来了消息。

    蔡正林最近每天半夜都从后院溜出去,直奔阻醉香楼。

    裴远乐得牙都快笑掉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走,咱们去逮他个正着!”

    苏长河嫌弃地白了一眼裴远:“你想得那么美呢,官员逛青楼,虽不提倡,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咱们抓他个现行,皇上最多申饬他一番。

    倒是咱们俩,叫家人知道咱们去那种地方,不被扒一层皮才怪!”

    裴远拧眉:“既然去青楼无伤大雅,蔡正林干嘛半夜三更去,再说,这夜夜笙歌,他那把老骨头受得了?”

    苏长河听完,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小远子,我妹妹的开窍虫没白给你吃,你小子真的开窍了,走,咱们到醉香楼看看去!”

    裴远一头雾水,不是说抓个现行也没用吗,那还去个什么劲儿,再说,现在大白天,去了也没啥用!

    被裴远一提醒,苏长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忘记时辰了,我打算夜探醉香楼,你敢不敢去?”

    “瞧不起谁呢,今夜醉香楼外,不见不散!”裴远说完,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潇洒离去了。

    萧逸见裴远走了,过来问苏长河:“长河,你跟裴远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怎么总觉得你们俩神神秘秘的呢?”

    “没啥,他就是觉得自己还不够聪明,想再诓我妹妹一颗药丸!”

    苏长河扯了个谎,不是他信不过萧逸,实在是萧逸不适合参与进来。

    他家是京城首富,他爹对做官这事却异常着迷,花了成千上万的银子,才捐了个闲置。

    萧逸要是跟他们一起对付蔡正林,他爹要知道了,那可不是扒一层皮那么简单的事,直接把他交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萧逸的爹娶了十七房姨太太,他有三十多个兄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没啥。

    那天夜里,苏长河跟裴远如约到醉香楼门口相遇。

    他们这个年纪,要进醉香楼也不是不行,只是太扎眼,估计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这事儿就能传遍京城。

    苏长河道:“不然,咱们钻狗洞吧!”

    裴远摇了摇头:“长河兄,要说别的,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种地方的规矩,我比你熟。

    你以为里面只有漂亮姑娘,实则不然,里面最多的,是凶神恶煞的打手,钻狗洞,头刚进去,就能被人抓住!”

    苏长河为难了:“那怎么办,我的暗卫也说这里防守森严,蔡正林恐怕不是逛青楼那么简单,难道咱们就在这干等着?”

    裴远得意的拍了拍胸脯说:“有我在,怎么会白来,出来!”

    说完,就有一个风度翩的男子从暗处走来。

    他朝苏长河行了个礼说:“参见苏公子。”

    苏长河一脸疑惑地问:“这位是……”

    裴远懒得解释,丢给苏长河一个幂篱说:“甭管他是谁,是醉香楼的贵就是了,跟着他,咱们就能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苏长河听说能进去,自然赶紧接了幂篱,跟着那人进去了。

    果然,刚到门口,就有人气地打招呼说:“爷,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姑娘们天天念叨你呢,怎么,今天还是让牡丹来伺候您?”

    那人丢出一锭银子,摆摆手说:“不用,今日我有两个小兄弟想来开开眼,找个视线好的雅间,我们喝喝酒就好!”

    那人接了银子,嘴都咧到耳朵后面了,赶紧安排了。

    苏长河坐下没多久,就发现苏博浩也来了,他鬼鬼祟祟地进了一个雅间,随后,蔡正林也来了,进的居然就是苏博浩去的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