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制好的鸡架,
上炉开烤。
因为有肉有骨头,鸡架这个烤品比较厚实,
所以大致的思路是小火慢烤。
表面少量刷油之后,慢慢烤出鸡架本身的油脂。
此外,还要将炭火打碎,能让鸡架的受热更加均匀,还能吃出一点烟熏的味道。
最先烤制的,
是鸡架肉多的一面。
定型之后翻过去,烤骨头那一侧。
李瑞将鸡架递给了萧寒,
“你像咱自己在店里烤,如果刚开始判断不好火候,勤翻面一定不会糊。”
“烤糊了就不好吃了。”小马补充道。
关于烧烤与烹饪之间的事情。
李老师讲了很多。
虽然火种、石器时代、蒸汽时代这些东西,小哥听得似懂非懂。
但操作起来非常认真。
他小心翼翼地拿着烤签,说话都敢不离手。
李瑞拍拍他的肩膀,
“别太紧张,我们是在练习,不要害怕出错。”
“嗯。”
时间慢慢过去,
烟熏火燎的气息,即使有厨房的排风,仍在逐渐变得浓郁。
烤肉,总能激发起人类最原始的食欲。
尤其是在体能训练之后。
马金戈闻着味道,也凑到了烤炉前面。
“老板,好香啊。”
“再说同样的台词就要扣工资了,小马。”
“不要。”小马捂上嘴巴,在老板的示意下,让出位置。
李瑞将所需的调料拿了出来。
“我们这次做的,是稍微甜一点的口味,除了烧烤料之外,还得撒一点白糖。”
“这些调味,都是烤出来之前再撒,用烤品上面的油脂,将调料炸香。”
李瑞演示着撒调料的手法,将糖、烧烤料撒到了鸡架上面。
手指捻动间,
细小的颗粒均匀洒落。
最原始的烹饪方式,也不缺少现代气息的精致。
随后,李瑞将两个盛放黑色液体的瓶子举到二人面前。
“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酸味扑鼻,小马快人快语:“来点醋!”
另一瓶也不难猜,
厨房里面的黑色液体,就那么几种,
就是普通的酱油。
酱油,可以提鲜增色。
少量的醋,则是用来帮助糖分溶解,同时增加一点酸香气息。
两种液体在出炉前喷淋上去,
为烤鸡架补足最后的色、香、味。
本身烧烤的过程也没有多难,旁边有李瑞讲解,萧寒成功烤出来了一份卖相不错的鸡架。
两面微焦,香味扑鼻。
在烧烤的时候,李瑞还简单炒了两个菜,提升了一下员工餐的品质。
不过炒菜,李瑞没急着让萧寒上手。
他的刀功不错,在厨房里当了三年学徒,之所以不敢炒菜,还是他在别人的打压之下,丧失了太多信心。
烧烤,不仅是所有烹饪技术的根源,同样做法比较简单,可以让小哥重拾自信。
马金戈同志对小哥版本的烤鸡架非常认同,
“好吃,萧寒你烤得不错,比赛的时候,你就给评委烤串儿吧。”
萧寒听完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
“前十名的决赛是自由发挥,马姐,你这么一说还真不是不行。”
一个敢说,
另一個就敢信。
小店的人类员工就是这样。
唯有店里的智能冰箱,保持着理性思考,搜索起往届大赛的赛制信息,显示在了侧面屏幕上:
初赛的两个阶段分别是限定菜品、限定食材的比试。
给员工培训,
并不耽误生意。
李老板的小店,会在晚上准时营业。
今天的第一波人,是三位中年大叔。他们没有选择楼上的卡座。
直接围到了一楼这边。
“服务员,点菜。”
点餐的徐爱民,一边询问着另外两个朋友的意见在纸上勾勾画画,一边推荐着他钟爱的烤串。
“这店里的烤鸡架不错,必须得尝尝,先来三个。”
“有老何烤的好吃吗?”
老何,也就是被挪揄的那位顾。对老朋友跟他开的玩笑,不以为意。
他嘴上说着:
“那得尝尝,看看是不是以前那个味道了,现在好多烤鸡架,都找不到原来的感觉了。”
心里回想起了,自己干烧烤的那段日子。
鸡架子,本身肉少,
并不值得一吃。
之所以能成为一个,当时很流行的食材,与曾经的经济形势脱不开关系。
拿鸡架开荤,实在是穷的没什么办法的无奈之举。
虽然不怎么好吃,
但是它便宜啊。
人们也就摸索出了很多鸡架的做法,或烤或炸,诞生了颇具特色的美食。
老何也是在失业下岗后,投身于餐饮行业的一员,虽然没干多长时间,但对烤鸡架非常熟悉。
让普通的食材,变成人们爱吃的东西,是厨子最大的作用。
没过多久,三个人点菜陆续上桌,打断了老何对往事的回忆。
鸡架烤得时间稍微久一点,
也在不久后端了上来。
“尝尝吧。”老徐将鸡架递到两位老朋友手里,随后自己也拿了一串。
店里的鸡架,一闻就可以闻出来是用炭烤的,这就比一些电烤鸡架,多了很多烟火气。
除此之外,鸡肉、油脂那股焦香味跟调料的辛香糅合在一起,同样浓郁。
烤制的火候也掌握的非常好,两面微焦,枣红色诱人。
“有点那个意思了。”老何攥着烤鸡架说道。
另外两人则催促他:
“快吃吧你。”
都是老男人,他们吃起饭来一点形象包袱都没有。
三人直接上手。
把鸡架子埋到嘴边,动情撕扯。
时不时的还要咂么咂么鸡骨头的味道。
在嘬到骨头缝隙的时候,咸鲜微甜的滋味,跟鸡肉、骨头的香味,以最完美的方式,结合到了一起。
几位中年抹了抹嘴角的油脂和孜然粒:
“这味道对了。”
“就得甜一点的好吃,然后再来点醋。”
在轮到老何发言的时候,他却装起了老师傅:
“确实不错。”
两位老友笑道:“你别装了,店里烤得比你好吃。”
“你要是有这个手艺,也不至于干半年就干不下去了。”
老何听完,叹了一口气。
良久之后才感慨道:
“伱们说,当时下岗的时候我觉得跟天塌了一样。现在,好像一眨么眼的功夫,咱竟然都五十了,也过来了。”
三人端起酒杯,
“嗨,一天天过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