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松花了四块钱买了两张票才和齐东明进了展览馆。
整个展览馆人满为患。
丽飞抓奖区更是人山人海,但十多只队伍倒是排得整整齐齐。
他不仅佩服易飞。
换个人搞,说不定能把卖票的小屋挤翻。
齐东明大大咧咧的跟着陶若松,“厂长,这种抓奖,小易总能控制何时出大奖,甚至可以控制把大奖给谁吧?”
年前抓奖也是他印的奖票。
每等奖都是分开印,分开包装的送给易飞的。
如果不想控制。
完全可以把所有奖票混在一起。
真这样的话,小易总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奖票有假的。
只是他是怎么发现的呢。
这俩傻家伙也是。
你都不能过两天再来领?
抓奖活动要举行十天呢。
第一天,肯定大家都比较关注。
就这么撞在枪口上了,还把自己交待了。
陶若松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齐东明,你别叫我厂长了,出了这事,你觉得你还能在包装箱厂呆吗?”
也不知道说他傻还是说他聪明。
他什么都明白,还犯这么大的错误?
弄个假奖票,还不是一下就被抓了。
明知道小易总控制着何时出大奖,弄个假的能瞒住他?
齐东明大吃一惊,“厂长,就因为两千块钱你要开除我?”
不至于吧。
就这点破事,一点不给他表舅面子?
就是小易总,也不能这么不讲情面。
陶若松叹了口气,“丽飞公司是咱们厂的大户,加上苗记、秋城集团、三方集团,还有和丽飞公司合作的其它厂家,小易总如果想,咱们厂就得倒闭,希望你能理解吧。”
小易总怎么收拾他自己不管。
但自己没必要得罪他。
就算闫春海来问,这个理由充分不?
“厂长,你认真的?”
齐东明脸色变了,不再是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被开除了,再找工作也不太容易。
他在包装厂,工资福利还可以,活也不太累。
再说,被开除了也丢人啊。
陶若松说道:“走吧,到小易总办公室再说吧。”
出这事如果都不开除他,以后真的不好意思见小易总了。
昨天,还他刚帮自己一个大忙,给李晴晴调到人民医院。
他早晨打电话问了王秋芬。
说晴晴已经去人民医上班了。
陶若楹来到临时办公室门口敲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他进到屋里,“赵总,小易总,我把齐东明带来了。”
脸都被这家伙丢完了。
齐东明进到办公室。
看到到里的沙发上坐着两男两女。
屋门口的地上半跪着一个黑发青年,旁边斜躺着一个黄发青年。
黄发青年脸色惨白,嘴用有血渗出。
似乎遭受过重击,躺在地上呼呼喘气。
齐东明认出了两个青年,他们是文武茶楼的伙计,自己卖给他们两张奖票。
黄头发的大家都叫他黄毛。
黑头发的大叫都叫他猪皮。
不用说。
就是他们想用假奖票领奖,结果被抓了。
看黄毛的样子,好像被打了,而且打得不轻。
齐东明多少有点紧张起来。
易飞说道:“陶厂长,过来坐。”
陶若松走过去,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沙发旁边坐了下来。
他除了觉得丢人,其它倒没觉得什么。
昨晚还在一起喝酒呢。
齐东明拉过一把椅子,想坐在陶若松的旁边。
易飞毫不气地说:“我让你坐了吗?”
他就不明白了,这两天咋就碰到傻瓜了呢。
一个乔三,居然没事把谢军绊倒。
结果被谢楠打。
两个拿假奖票的傻逼,倒现在都横得很。
那黄发青年一直认为洪文来了,他们就没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洪文来了,他们不但没事了,自己还得赔他们钱。
这不由让他想起来几年后某功。
全他妈的被洗脑了。
也许他们认为,洪文比关副府长还牛,临东的皇帝。
这又来了个齐东明。
来了就想坐下。
以为他是自己请来的人呢。
齐东明有点尴尬,“小易总,不至于吧,不就是那点事吗?这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表舅是闫春海,你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得原谅我这次是不?”
他不想吃眼前亏。
直接提起他表舅,区警务署副署长,官不小了,不至这点面没有。
易飞冷冷地说:“我不认识闫春海,他在我这也没这么大的面子。”
闫春海是哪棵葱,他还真不知道。
比关副府长面子还大?
就是关副府长是他表舅,这事也不能说一句话对不起就完了吧。
“你不认识我表舅?”
齐东明似乎有点不可思议,“郊南区警务署副署长闫春海,你居然不认识?”
他觉得他表舅的官不小了。
易飞就是没见过,也不可能没听说过。
易飞说道:“齐东明,你别给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一共盗窃了多少张奖票?卖了多少张,都卖给谁了,马上告诉我,我没功夫跟你闲扯,不看陶厂长的面子,直接就把你交给警务署了,别总提你什么表舅,老子不认识他,就是认识他也不给他面子。”
他就认识市警务署的几个领导。
别说郊南区,就是临西区警务署的署长他也不认识。
就是认识,也不会给他面子。
自己和钱卫东还是同学呢,以前一样不给他爸爸面子。
老子的父亲还是警务厅厅长呢。
他一个区警务署副署长算老几啊。
齐东明脸红了,“什么叫盗窃,那些奖票本来就是我弄的,我不过顺手拿了十张,都卖了,卖了两千块钱,大不了把钱还你,还能怎么着,至于卖给谁了,那我不能告诉你,我也是个讲义气的人。”
他说完,还鄙夷地看了眼两个青年。
这两个家伙什么玩意。
被抓就出卖了他。
黄毛被打也活该。
易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来这家伙不来点硬的不行了。
赵秋城说道:“易飞,报警吧,这种玩意懒得理他。”
闫春海,他是认识的。
郊南区错综复杂,倒不是怕他们,他不想自己和易飞参和在内。
自己和易飞是做企业的,有些事不想参和。
这家伙都说了,闫春海是他表舅,再打他一顿就不太好了。
他要是没说的话,还可以装作不认识。
把他交给市警务署。
闫春海去了,市警务署也不会惯着他。
易飞点点头,拿起桌上电话,就准备打电话到市署报警。
门一响,洪文推门进来。
他瞥了一眼还瘫在地上的两名青年,又看了眼陶若松和齐东明。
大概意思他已经明白了。
就是这个不知死活的齐东明造了假奖票卖给了黄毛和猪皮,这种抓奖谁不明白其中的猫腻,易飞能保证一等奖不卖给托已经是很难得了。
但人家肯定能控制何时出一等奖。
只有傻子才会认为弄个假的一等奖能糊弄过去。
这么多年。
他都跟赵秋城相安无事,没想到就几个月和易飞之间却发生这么多事。
他么的,真是躲都躲不开。
偏偏易飞是个比赵秋城还难缠的主。
易飞说道:“洪老板,本来我想你来了,把你两个手下带走完事,结果这个齐东明死活不说他把奖票卖给谁了,我是个文明的人,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把他们一并交给市署,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他来了就等着挨宰吧。
但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说的,毕竟他的两个手下还在那趴着呢。
洪文不是想把自己打造成临东唯他独尊的人设吗?
那就成全他。
洪文说道:“小易总,稍等。”
他又转向赵秋城,“赵总,有些日子不见了。”
赵秋城说道:“有些日子没见,我结婚的时候,洪老板礼到了,人却没到,我还说哪天请你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