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飞看了看表,已经下午6点。
他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吃完饭把包老送回家。”
由于是夏令时,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空。
包元毅说道:“到了帝都,我也算地主了,赵总,小易总,干脆晚上到我家吃饭吧。”
都到家门口了。
不邀请赵总、赵总到家里吃顿饭。
礼节上也说不过去。
可是,打心里,包元毅不是想让赵秋城和易飞到家里吃饭的。
不为别的。
主要是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尤其是两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泼,一个比一个不讲理。
赵秋城说道:“好啊,我们晚上就去包老家吃饭。”
包老发出了邀请,不答应也不好意思。
刚才易飞也说了,包老以后负责文斋的运行,这就不是合作那么简单了。
包老的老母亲还在世。
按礼节也应上门探望。
易飞开上车,先到车站给雷军买了车票,明天上午9点发车,回省城不耽误吃晚饭。
易飞本来想买张软卧。
尽管雷军带了介绍信,还是没能买到。
只好买了张硬卧。
雷军倒是无所谓,“又不是太远,坐硬座都行。”
易飞说道:“以后两位只要出门,能买到软卧就买软卧,包老不说了,雷馆长单位不好报销,就在丽飞公司报销,别逞强,都多大岁数了,身体比啥都重要。”
省城包括临东离帝都都不算太远。
可现在的火车速度太慢。
包元毅和雷军两人听得心里暖暖的。
路过一个商场的时候,易飞停下车,他让大家在车上等着,自己要进去买些东西。
包元毅知道他去买礼品这类的,拦了两下,也就算了。
让他们空手去,他们肯定也不答应。
易飞进商场买了些点心、糖果之类的礼品。
现在商品的种类不多,他也不管不顾,挑贵的买了些。
又到副食品区,买了一些熟食,一些肉类。
包元毅看到易飞大包小包拎了一堆东西放进后备箱,有些不好意思,“易总,你太气了。”
说是请人家到家吃饭,结果人家把菜都带上了。
赵秋城笑道:“包老,您是长辈,这些小事就不必气了。”
雷军也说道:“就是,我跟他们两个就从来不气。”
到了包元毅家。
易飞愣住了,他家的旁边就是自己刚刚得到的在海子的一个四合院。
包老说,他小时候和候金学在一个胡同里长大。
说的就是这里吧。
他还以为几套四合院都是乔勇的。
没想到,这里的这一套真是候金学的。
易飞笑道:“包老,以后咱们是邻居了。”
包元毅、赵秋城和雷军都看向易飞。
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易飞指着旁边一个院门说:“这套院子是乔勇刚抵给我的,钥匙都已经给了我,手续这几天也会办完,两家紧挨着,地地道道的邻居啊。”
要说天下之大,有时候就是这么小。
包元毅恍然大悟,“这原来就是候金学他家,前些年是个大杂院,政策下来,院子还给候金学以后,他是连逼带吓唬把院里的人赶走了,但他也没住在这里,空了两三年了,没想到以后成小易总的了。”
和小易总做邻居倒是没啥。
只是估计他也不会来住。
这里又脏又乱的,车都不容易进来,小易总想在帝都置办产业还不容易。
要这里的四合院也是迫于无奈。
赵秋城说道:“先去看看。”
他一向对这种院子有兴趣,总觉得住在院子里比住在楼房里强多了。
尤其是易飞搞出那个壁炉以后,就不再担心取暖问题。
大不了多装几个。
木材又不值钱。
听说丽飞电器公司还准备推出燃气取暖器。
这里可是属于帝都的市区中心。
别人也许不喜欢,赵秋城可是喜欢。
易飞说道:“钥匙在丽丽那里,不过那门也不太结实,我一脚就能踢开。”
他向来不爱收拾东西。
钥匙什么的放在他这很快就会丢,都是赵丽丽给他带着。
“踢开就算了。”
包元毅说道:“虽然我也有很多年没去过候金学家了,但这一片的四合院结构都差不多,你们来我家看看,就大约就知道他家什么样了,哦,现在是易总的家了。”
易总是聪明,可有时候的想法太出格。
没钥匙就把门踢开。
赵秋城也笑道:“哪天再看吧,你一脚踢开了,还得找人修门。”
大家从后箱里取出东西,拎在手中,跟着包元毅进了大门。
大门并不宽大,显得有些破旧。
显然已经有些年头没有修葺。
包元毅说道:“我家是个二进院,前些年,院里也住着几家外人,政策下来后,我家人多,他们就搬走了。现在,院里住着我两个儿子,还有女儿,老老少少十多口人。”
进了一进院。
通常做为会用的倒座房似乎住了人。
一个看着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门口择菜。
看到他们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包元毅也没吭声,走向垂花门。
雷军低声说:“包老的女儿。”
易飞觉得奇怪,包老的女儿看到他们居然没有打招呼。
说起来,包老在省城也呆了段时间,这回家了,女儿却像看到陌生人。
想来家里不太和睦。
难怪一路上包老像有心事,似有难言之隐。
进入二进院。
易飞发现,垂花门的左侧修了一条墙,留了一个小门,把西厢房单独隔成了一个小院。
这是什么结构?
包老家的院子和旁边易飞刚拿到的那个院子差不多。
是个长方形的院子,宽大约就在十六七米的样子。
除去东西厢房,中间的院子本就不宽,这又隔开了,墙头居然还砌了一人高。
包老不是说院子里住的就他儿女吗?
这隔开啥意思。
通常四合院厢房住的是儿子,既然女儿住在了倒座房。
这东西厢房多半住的是包老的大儿子和二儿子。
估计两家有矛盾,索性用墙隔开了。
再隔开,也在一个院子里,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过得就难受了。
易飞边想边跟着包元毅往里走。
他走到最后,看到东厢房门口人影一闪,接着一盆水兜头向他泼去。
也就易飞身手好,反应快。
他快速向后一闪。
算是闪开了。
要不然一头水就泼在他头上。
包元毅站住身子,“老大家的,你这是干什么?”
东厢房门口站着一个看着四十来岁的女人,手里拎着一个搪瓷盆子,烫过的头发湿漉漉的。
她把搪瓷盆“咣当”一声扔在地上,“我洗头,还能干什么,你眼瞎了吗?肥皂水眯了眼,没看到你尊贵的人。”
女人说话夹枪带棒,叉着腰站在东厢房门口,面目狰狞的咆哮着。
看那架式,恨不得扑上来撕打包元毅。
易飞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听包元毅的称呼,这个女人应该是包老的大儿媳妇。
她怎么能用如此口气和公公讲话。
再说,她没看到,难道没听到声音吗?
他们四个人进来,说听不到脚步声,除非她是聋子。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给包元毅难看。
包元毅喝了一声,“包建国,你给我出来。”
他没办法对大儿媳怎么着,只能叫儿子。
东厢房里没有声音。
女人讥笑道:“你除了喝骂你那没出息的儿子,还能有啥本事,人家都搬出去住楼房了,还一家大小挤在这个破院子里,你也好意思,有点好东西,你一声不吭的捐了出去,说你儿子没出息,你有出息,你败家败得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