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朵的脚踝肿起一个大包,红肿得厉害。
她眼泪涟涟,疼得无法起身。
毕竟法剑由玄铁铸成,等同于一块铁砸在她的脚踝,没有十天半月难以恢复。
我无奈地望向地上的法剑,陆莹莹一向懂事,怎会做出这种事?杨朵本可以离开,现在却走不了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将杨朵抱进屋里,轻轻放到床上。
“我去给你找药酒,别乱动。”说着,我便到祖父的房间翻找药酒。
我祖父常常在田间辛勤劳作,扭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因此家中常备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
见祖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我心中满是痛苦。
短短几日,祖父离世,而祖母的状况至今未知。
就算她还未离去,连续几天滴水未进,人也难逃饥饿的折磨,终究会饿得奄奄一息。
我鼻尖微酸,强忍情感,将屋内所有抽屉一一翻找。
几个破旧的瓶罐散落其中,上面并未注明其内容。
我把它们逐一打开嗅闻,因为药酒的气味必定带有酒香。
一个红色瓶子的药罐散发出淡淡的酒味,恐怕就是那瓶跌打药酒。
我急忙将药罐带回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杨朵的脚踝上。
疼!
杨朵紧咬着下唇,眼角闪烁着泪光。
听到她的抱怨,我的手不禁颤抖,生怕再弄疼她。
抱歉,是我的错。
我内心充满歉意,如果不是陆莹莹嫉妒,杨朵的脚也不会受伤。
杨朵愣住,好奇地望着我,你给我涂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怔,定睛一看,药酒竟变成了血红色,还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糟糕,这不是药酒!
我吓得一哆嗦,不小心将药酒打翻在地。
这是什么鬼东西!好恶心!杨朵捏着鼻子,满脸无奈地看着我。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是什么,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祖父那些瓶瓶罐罐,只因闻到类似酒的发酵味,便拿来使用。
师父!
我大声呼喊,惊恐不已,不知自己是否又惹了祸。
江啸天匆忙从外走进,目光立刻锁定了杨朵脚踝上的鲜红液体。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江啸天疑惑地看着我。
我从祖父的药箱里拿的!杨朵扭伤了脚,我想给她抹点治疗跌打的药酒。
我低下头,顿时感到心虚,这件事似乎无论怎样都是我的责任。
师父,这是什么?我满脸困惑地望着江啸天。
江啸天皱起眉头,凝视着地上我打翻的鲜红液体。
走,带我去看看。
我点头答应,引领江啸天来到祖父房间的柜子前。
我拉开抽屉,里面尽是各式各样的瓶罐。
江啸天的目光忽然凝聚,猛地转头看向床铺,糟糕!
怎么了?
奶奶呢?
我愣住,连忙回头望向祖母。
咦?
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的呀!
我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
我有些茫然,无助地看着江啸天。
你刚才拿的是处女血,如果我没猜错,周才的命根,刘浩的脚踝都在这些罐子里。
江啸天脸色阴沉地说。
不可能!
那一刻,我愣住了,连忙一一开启那些坛坛罐罐。
然而。
随后的场景。
几乎让我呕吐出来。
剩余的两只罐内,浸泡着腐烂的物体,一个呈现苍白且肿胀的足跟,纹理清晰可辨。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感到胃部剧烈翻腾,极度不适。
我无法抑制地冲出屋外,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不停地呕吐。
我本就没吃什么,吐出的尽是苦涩的胃酸。
一阵干呕后,喉咙仿佛被污秽的味道充斥。
江啸天慢慢地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痛苦的神情,立刻轻拍我的背部。
“还好吗?”
我摇摇头,过了许久才抬头看向江啸天,满脸疑惑地问,“怎么可能没事,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真是要了我的命。
我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亲眼目睹这些。
江啸天的面色十分严峻,“你应该感到奇怪,你奶奶呢?”
他的话让我警觉。
我才意识到,刚才只顾着恶心,忘了这个问题。
奶奶的灵魂都消失了,她怎能不见?
可刚才没人进入我们的屋子,奶奶怎么可能无故失踪?
“我奶奶在哪里?”
我大脑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我早该察觉你奶奶不对劲,是我疏忽了。可能是你刚才翻找东西,让你奶奶察觉到事情败露,所以趁你离开时逃走了。”
江啸天继续解释。
什么?
这个答案出乎我意料。
我奶奶为何会有问题?
我一直认为,我是由爷爷奶奶一手抚养长大,爷爷的慈爱,奶奶的宠爱,我都铭记于心。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怎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具体原因,只有亲自问你奶奶才知道。她食用尸油的事,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江啸天接着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忧虑地看着江啸天。
江啸天没有回应,而是走向我父亲的房间,将他从床上唤醒。
父亲迷糊地看着江啸天,“江师傅,这么晚,你还不睡吗?我累坏了,这几天都没休息好,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九儿的奶奶不见了。”
江啸天的语气冷硬。
他的话音刚落。
父亲立刻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跳下床,匆忙穿上衣服,直奔奶奶的房间。
看到奶奶的房间空荡荡的,他也愣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
父亲焦急地问道。
有些事情,最好摊开来讲,你们家族的秘密究竟还有多少?处女之血、生命之根、足跟,复活仪式的三要素,居然全在你们家出现。九奶奶大概是害怕事情败露,所以藏起来了。江啸天的话语低沉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