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的痕迹很淡,无法判断是近日的,还是以前的。”江锦程道,“若是可以,还是换一批人吧!”
按说内宅之事,应由江夫人做主。
只是从江侯爷到江家三子,都希望她能趁着松柏苑安静的时候,好好坐月子。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解决。
“朱砂?”李嬷嬷皱眉。
江夫人道:“嬷嬷可是有什么发现?”
李嬷嬷摇头:“朱砂粉末不会变色,所以很难从朱砂的痕迹来推断时间。”
不过她知道春樱柜子上用的锁和钥匙的样子,又知道春樱喜欢把钥匙串挂在身上的习惯。
“春樱那把钥匙上有三道凹槽,一深两浅,若是时间久了了,朱砂的颜色定然夹杂着其他灰尘,如今大公子拓印来的朱砂颜色鲜艳,没有杂物……老奴猜测,应该是小小姐出生后的被人找到机会,偷了春樱的钥匙。”
“换人。”江侯爷道,“厨娘和那个丫头请假的日子过于巧合,有可能有问题,也有可能是声东击西,故意把我们的目光引过去。与其过于被动,不如直接把人换了。”
江夫人点头,“也是。家生子就找个由头把人送到别的院子,也好让他们一家团聚。非家生子,直接给银子打发了就是。又不是把人卖到腌臜地方去,便是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可道是非之处。”
她想了想,道:“母亲不是惯于拿梦啊什么的说事?回头有人问起,就说我做梦梦到有人伤害小锦鱼,不好再让这些人留在院子里。倘若哪个心疼,把人领走便是。”
“我也不要他们的银子,还附送身契。”
李嬷嬷问:“夫人,今儿就办吗?”
江夫人摇头,“天完了,明儿吧!不然响动太大,松柏苑那边要问,逍遥苑那边也得多嘴多舌。”
不能等明天啊!江锦鱼着急,我的天啊!不管是谁做的,那人既然把手伸进院子,说不定还有眼睛盯着院子。
能摸到钥匙的人关柴房了,摸不到要钥匙的人呢?
他们就没问题了?
万一有人搞破坏,下毒啥的……
明天柴房门一开~哟呵~人都死啦!
到时候咱们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呀~
我的美人娘亲,你可别犯糊涂!
江锦鱼急得直喘粗气,泡泡都不吐了,直接喷火。
手搭在江锦鱼包被旁边的江夫人最先感受到灼热。
天呀!
传说中龙会喷火,莫不是锦鲤也会?
江夫人好担心等下小锦鱼嘴边会冒火星子,把被褥点燃没关系,可伤到她自己怎么办?
鱼在水里,和火相克吧?
等等!
江夫人觉得哪里不对。
既然相克,也许可能应该……不能喷火吧?
不管怎么样,神通还是藏着些的好。
真被发现了,有心人一吵嚷,好事变坏事,定然有人说小锦鱼是妖物。
江夫人决不允许!
电光火石间,她把小锦鱼抱了起来,“娘的小锦鱼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知道有坏人在院子里捣乱,生气气了呀?”
“不气不气!”江夫人上下晃动手臂,柔声哄着江锦鱼,“等下娘就把坏人都赶出去,回头换上锦鱼喜欢的,好不好?”
真哒?
江锦鱼朝着江夫人吐了泡泡,骗鱼鱼会运气变差的哟~娘亲,你可千万不要在鱼鱼这里乱许愿~
“李嬷嬷。”江夫人目光沉静,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除了你和春樱还有侯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救人,其他人都放出去吧!”
“夫人,还是我来吧!”江侯爷道,“我记得院子里有一批人,是我们从西南战场回来时,母亲让老二家的给安排的,还有几个是母亲上给夫人的,可对?”
江夫人点头,“侯爷,内宅之事,是还交给我……”
“不。”江侯爷摇头,让李嬷嬷去把院子里下人的身契拿来,分类放置,和松柏苑还有逍遥苑没有关系的交给夫人,其他的交给他。
以前他总想着家和万事兴,毕竟都是琐碎的事情,他们作为长房,又是得了爵位的长房,容忍一些也没什么。
可前提是琐碎的事情!
性命攸关,乃是大事。
老二想要他财富权利,只要不过分,他亦可以轻拿轻放。
可如今老二已经心大到想要狸猫换太子,想要用自己的私生女顶替他和夫人的小锦鱼,已经触碰了江侯爷的底线。
再有贪心无度、心狠手辣的江云眠……
江云眠才三岁啊,就敢对小锦鱼动杀心,江侯爷只要一想起三个月后她会找机会掐死小锦鱼,就浑身直冒冷汗。
如此恶毒之人,若将来真有机会站在太子身侧,甚至成为皇后太太后,那天下又会是如何?
太可怕了。
如小锦鱼说的徐徐图之,太远的,他如今没有法子。
可眼前的,必须立刻处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若是他们连个能安心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岂不是太可悲了?
不分家,无法搬出去。
那就把院子围成铁桶,让那些人手伸不进来,更无法窥探。
李嬷嬷的动作很快。
看着几个盒子的身契,江侯爷把和松柏苑还有逍遥苑有关的拿起来,又点了老二和老三,“一人一个,拿着去对照柴房的人,把人都带出来,和我一起,把人送走。”
等江锦年和江锦书拿着身契离开,他有对江锦程道:“三兄弟里,你功夫最好,就守在院子里,给你娘搭把手。若有人不服管教,直接教训。但凡你认为会给你娘和妹妹带来危险的,直接杖毙。”
“爹放心,儿子一定保护好娘亲和妹妹。”
江侯爷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回家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李嬷嬷躬身道:“厨娘是老夫人那边赏的,身契不在夫人手里。那个丫头是家生子,身契在夫人手边的盒子中。”
“知道了。她们若是明儿回来,不许进院子,该送哪里直接送哪里!”
“是,侯爷。”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江侯爷知道是锦年和锦书将人带出来了,他侧头对夫人道:“一人给十两银子,夫人觉得如何?”
凭什么啊?江锦鱼不高兴了,银子,那可是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