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方琳薇只觉得脖颈上一阵酥痒,她挥了几次手,那种感觉仍旧未有退却。
她猛的睁开眼,便见沈珏侧躺在她身边,此时手中捏了撮头发,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沈珏,你有毛病吗?”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很是不高兴被他这样吵醒。
“春光正好啊,大好时光怎么能浪费在睡觉上呢,要不咱们来做些比较有意义的事吧?”
他说着,以身欺来,一整个将方琳薇揽在怀中,手上又是不安分的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她有些烦躁,想到昨天晚上竟是要了三次水,脸上都觉得燥得慌,如今她都不知道这张老脸还能不能见人呢。
“你属牛的啊,都不会累吗?求求你饶了我吧。”
方琳边说,边挣开了他的怀抱,忍着酸痛的身体,尽力往床的最里边挪去。
她也是真的好奇,昨夜折腾的那么晚,她累得动都不想动了,他却还能如此生龙活虎。
沈珏闻言,却是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你想什么呢?一副看淫贼的表情。县主大人在不起床,就真的日上三竿了,翠儿她们已经在外头催了三四次了,再不起,那丫头就怕要直接进来抓人了。”
“啊?”
方琳薇没有料想到沈珏口中的有意义的事,竟然是让她起床,一时之间脸上不免觉得尴尬起来。
“你说的……是这个呀。”
她干笑了两声,现下那是腰不酸腿也不疼了,竟是麻溜的就朝着床下走。
沈珏一把抓住了她,轻轻一带便将她带了回去,而后又是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那夫人以为我说的是什么呢?还是夫人想做点什么?”
他说着,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他轻轻伏在她耳畔,用着极其暧昧的声音轻声说道:
“为夫都是可以效劳的。”
他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脖颈之上,那一阵阵的酥麻感又开始让她忍不住全身颤栗。
“不行,在折腾,待会敬茶可要晚了。”
“晚就晚了呗,正好给他们个下马威。”
沈珏言罢,却是不管不顾的又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方琳薇无语,真是无法无天了,新媳妇还给婆婆下马威呢?
她胡乱想着,忽然发觉腰带一松,原本迷离的思绪又清醒过来。
“不行,一大早的要水,多丢人。”
沈珏闻言,将她身上最后的衣服除去,神秘兮兮的说道:
“夫人无需担心,为夫早已经命人将热水准备好了。”
方琳薇无语,还想说点什么,嘴却一下子被他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的身体,她还能做主吗?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让他给得逞了呢。
待两人折腾够,翠儿等人才进屋来给方琳薇收拾。
方琳薇身上到处是青紫,不知人事的碧桃不明所以,还以为方琳薇被欺负了呢,一度红了眼就要去找沈珏要个说法。
还是翠儿拽住了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方琳薇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多少听了几句进去,耳根子一时热得不行,她可不就被欺负狠了吗?
沈珏先出了屋,翠儿才笑嘻嘻的对着方琳薇道:
“姑娘,你们不是闹僵了吗?奴婢可好奇了,姑爷是怎么把你给哄好的呀?”
方琳薇闻言,脸上又热了起来,她瞪了翠儿一眼。
这小丫头好没眼色!
她犟着嘴道:“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是吗?当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翠儿笑嘻嘻的,满脸的调侃。沈珏回过头来,看见方琳薇的窘境后立马折身前来牵着她的手道:
“还不是你们家姑娘太过招人,什么人都惦记着她,我这不是心中着急,才说了重话吗?
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她面皮薄,你们可不许笑话她了啊?”
他说完,拉着人就快走了几步。笑他可以,笑他妻子可是万万不行的。
方琳薇看着沈珏一字一句的维护,突然就觉得当时的自己怎么就看不清他了?
他何以处处维护自己?难道不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好吗?
可是,她却是看不明白,他如同一个孩童般的委屈,咄咄逼人的追问,不过是因为她没有给够他安全感罢了。
一路来到主院,沈家七大姑八大姨早已经候在了花厅里,就只等着他们这对新婚小夫妻前来敬茶了。
才一跨进花厅,沈家那个旁枝亲戚程娘子就开口讽刺。
“才新婚第一天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没见过哪家媳妇像你这般懒惰,敬个茶还要一大家子等着,真是低门小户来的,不知规矩。”
方琳薇原本还有些娇羞的脸上,听到程娘子这一番话后,当场便冷了脸下来。
她不行礼,只是梗着头道:“是啊,婶子说的很是在礼,侄媳低门小户的不懂规矩,往后的日子,可得请各位长辈多多担待了。”
惯会顺枝攀爬的。
程娘子听她这么一说,明明是自己在此羞辱人,怎么却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一般。
她一记重拳就像打在了棉花上,心中不服气,还想说什么,沈珏却开口说道:
“婶子,规不规矩的,到底也是咱们侯府里的事,婶子一个外人,倒是不劳烦婶子操心我娘子的事了,咱们侯府的当家主母可都还没有说什么呢。”
若说,方琳薇的话让她被噎,那沈珏的话简直就是在羞辱她。她一时黑了脸,想要再开口争辩,却是被张氏横了一眼深深止住了话。
“好了好了,扯这么多做什么。都是孩子,新婚燕尔的,难免恩爱了些,起晚了也是正常的,咱们谁还没有年轻过,哪能就歹着人取笑的道理?”
张氏笑着打了圆场,这圆场打的到底牵强,什么取笑不取笑的,尽都是睁眼说瞎话,哪家人说取笑,会恨不得把人家祖宗都拉出来骂一顿的?
不过,既是当家主母打了圆场,在坐之人倒是都给了她个面子,皆是笑嘻嘻的将事情给揭了过去。
待将茶敬完,该收的礼,该送的礼都理清后,一大家子才算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说话。
“我看着,县主倒是疲惫得很,这女子初经人事,倒是要比旁的时候要累。”
方琳薇闻言,只是淡淡一笑,脸上绯红,也不知道是真的羞怯还是装的。
张氏见状,又道:“我想着,县主千金之躯,哪里就能这样让县主劳累了,要是累出个好歹来,咱们侯府也是不好向圣上交代。
所以,我就自做主张,给县主挑了几个人同县主一起伺候阿珏,正好也替县主分担一二,这样县主也能少操劳些。”
新婚第二天,继母迫不及待的就朝着继子房里塞人,美其名曰“替她分担”,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呢。
方琳薇扭头看了沈珏一眼,只见他捏着一个水杯也朝她看了过来,眉眼中含着笑意,倒像是很期待的样子。
“把人都领进来吧。”
张氏喊了一声,五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便被小丫鬟领着进来。
她们个个身着绸衣,头戴珠钗玉环,一个个的竟是比花还美丽。
“县主看看这几个怎么样?要是看得上,待会就都领回你们院子里去吧,这样我也能省省心。”
方琳薇再度回头看了一眼沈珏,她却是像个局外人一般,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眼中尽是狡黠,却是半句话也不打算帮她解围。
这没良心的,难道他也想顺势把人给收了?
脑中闪过这荒唐的想法,她皱紧了眉头,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两耳光。他要敢想,她得把他给阉了才解气。
见方琳薇半天不搭腔,程娘子这只出头鸟再次张了嘴道:
“难得你婆母如此体桖你,还不赶紧拜谢你婆母,竟是连这个都替你想着了。
你也是命好,才遇上了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好婆母,换做其他人家,只怕还得自个儿去为夫君操这个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