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夫君的眼中就已经算是善良了吗?
她迷茫了几秒,然后猛地摇头:“不,是你太极端了。我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如今的一切都可以说是父亲给的。”
苏沉看着她,觉得这个时代的孝理念,还是深入人心的。
除非父母实在是做得特别特别过分,不然子女都不会做什么。
“可你本该过上更好的生活。”
裴昌玲叹气:“我并不是不希望改变,只是……只是,如果要报复的话,那就把那些小妾给报复了吧!还有我的庶妹。”
苏沉道:“那你父亲呢?”
裴昌玲道:“不用了!我很感谢他给我的一切。”
苏沉:“他没能保护好你的生母,他让有管家权的小妾克扣了你的待遇让你过得不如一个庶女。而且,你母亲早逝,未必没有你父亲的默许和他小妾的背后捣鬼。”
“可是……没有证据。”
提到母亲,裴昌玲的眼眶红了红:“我怎么能够没有证据的,就要了她们的性命?”
“证据?只要怀疑成立,那么罪名就成立了。”苏沉狞笑一声。
裴昌玲无奈:“你太极端了……”
“算了,那就查吧。”
“嗯?查什么……?”
“你不是说,没有证据么?我要做掉你父亲,你不许。那我就先给那苛刻待你的小妾一点小麻烦。反正到时候屈打成招……”
裴昌玲:“……”
你说了吧?你说出了“屈打成招”四个字了吧!
怎么自家夫君一副大反派的样子啊……
裴昌玲心累。
不过……
她其实也并非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
于是,不再反对。
……
……
柏雨柔最近的心情并不太好。
恰好最近在下雨。
更加让她心中更加不悦。
她的父亲是朝堂吏部大臣,却让她当了一个侍妾。
当然了,夫君是户部尚书这点当然也足够。
唯一让她不悦的,就是那裴昌玲了。
虽然裴昌玲一直不算是什么对手。
因为她没有兄弟。
但是柏雨柔不同,已经生下了两个儿子。
所以这也是一场必胜的胜利。
“哼……那对母女是真的运气好。”
在夫君尚未崛起的时候,陈慧君(裴昌玲母亲)就当了主母。
后来才青云直上。
当然了,夫君能够当上户部尚书,也缺不了她家的帮助。
也正好撞上了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
要不是上一代的户部尚书告老还乡然后死于山贼动乱之中,也轮不到她夫君当这个户部尚书。
如今新朝当立,一些朝中的老人都是经历过乱世的,却也只是其中一部分。
此时正是新老交替的时候。
一些官员的年龄相对较小。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那对母女。”
柏雨柔很想忽略掉那对母女。
可是不行。
明明陈慧君出身低微,但她却是主母,而自己只是小妾。
后来哪怕陈慧君身子骨不好病死了,其中略有她一点的小小助力,也终于叫陈慧君没能留下儿子便死去。
那时候起,裴昌玲就没有威胁了。
应该是这样的……
但结果这家伙上学从来都是第一,尤擅算术。
偶尔几次,她还亲眼看见夫君悉心教导裴昌玲算术……
夫君可从未对她的女儿裴心月这样做过……
如今。
柏雨柔好不容易给裴昌玲寻了苏沉。
看上去是门当户对,将门嫡子配名门嫡女,说得过去,让夫君得以点头。
但实际上,只有了解后宅消息的柏雨柔才知道,对方却是个纨绔子弟,强抢民女的事情也不知道发生了几回。
本以为裴昌玲嫁过去后讨不到好处。
没想到的是,那苏沉竟然不再纨绔了。
不仅如此。
还很快拿了管家权。
裴昌玲回门的时候,坐的是大轿,盛装出行,端的是气派……
苏沉看上去也和她十分恩爱。
唉!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柏雨柔内心暗恨。
这还不如把裴昌玲留在府邸中,起码还可以暗中磋磨。
可是当初这么选择,也是因为总是感觉心烦,而且一番谋划调查,确认那苏沉的确是个纨绔,这才推动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现在听说那裴昌玲已经得了管家权,而且手上管的铺子愈发的多……
要是自己的女儿裴心月嫁得不如她好,那能让柏雨柔气得吐血!
裴心月自小就被裴昌玲压一头,她怎么就不知道争一口气呢?
柏雨柔越想越气。
真想叫那老天爷把这该死的雨别下了。
“真是的,为什么这好运气就没有落到我们母女的头上呢?”
“好事都被她们母女给占了!”
……
……
两天后。
苏沉扛着一个麻袋回到家。
“给你。”
“啊?这是什么?”
“你妈。”
裴昌玲:“???”
打开麻袋一看,正是被迷晕过去的柏雨柔。
“你……”裴昌玲眼前一黑。
她之前还以为苏沉是那种玩幕后黑手恐怖手段的。
但没想到,人家玩糙的,也玩得那么溜啊!
苏沉要是听了,必然说一句:什么话!我一向喜欢莽过去!要不是条件不允许,谁喜欢阴谋诡计呢?都选择当祖国人好吧!
“好了,先关在地牢里。放心吧,我手段好得很。没事的。而且,你不想知道过去发生的什么事情吗?”苏沉笑道,“说不定真的是她杀的你母亲喔。”
“……”
裴昌玲无言。
她还很小的时候,母亲陈慧君就去世了。
那时候并不明白很多事情。
后来长大了,当年之事也没有什么疑点,父亲也没有查过……
可,这有可能吗?
裴昌玲一阵恍惚。
后宅内斗难道凶残至此?
裴昌玲点头,和苏沉一起将柏雨柔弄到了地牢里。
然后一盆冷水甩在了柏雨柔的脸上。
“这样是叫不醒的。”苏沉道,“我的药物,劲大。”
“我知道。”裴昌玲点头,“我就是享受一下这快感,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要不是她,我不会在自己家里都过得那么困苦。”
苏沉满意:“嗯,越来越有我的风范了。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吧。”
裴昌玲没有应声,而是又拿了一盆冷水,泼在了柏雨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