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要一路跑到狭雾山,但狭雾山与总部相隔何止几十公里之遥?
所以跑到城镇后,该搭车还是得搭。
在下午时分,一行六人赶到了距离狭雾山最近的一个镇子。
专门用做集市的一条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叫卖声时有传出,饭馆、粮铺、点心店…各种店铺林立,引得人时不时驻足停留———这个怎么样?
钉着大大木牌子的商铺中,各式各样的衣衫被整整齐齐地挂起,摆放在透明的橱窗后供人欣赏。
长裙、和服、羽织…各种款式都有,上头的花纹与刺绣更是精美。花千骨的注意力却被店内一张长桌上堆叠的布料吸引了:直接买做好的衣服的话,我们也不知道那些孩子穿多大的衣服,要不然买布料送过去吧?
听上去不错哦。炭治郎学着她的样子往里头张望:我和祢豆子以前也会自己缝补衣衫呢。
这年头,穷人家的孩子谁还不会做衣裳?西服什么复杂的先不说,就羽织这种,最简单的,把一件已经不穿的拆了,照着拆出来的衣片裁布就是了。
善逸很是殷勤:选颜色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好好,炭治郎自无不可:不好意思——说着,他就推门而入:我们想买一些布料,请问怎么议价的?
欢迎。一个蓝衣姑娘闻声走出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她细细为客人介绍:您看要购买哪种面料呢?
嗯?学会了说话,但祢豆子还没有恢复灵智,她好奇地盯着店铺里的物什,仿佛想看出个花来。
接下来,店内就时不时传出这样的话语:这个暗红色的怎么样?哇,雪青色也不错嘛。
再过几个月就下雪了。也买些围巾之类的避寒的东西吧?
祢豆子,你看!一进门善逸的注意力全被里头的饰品和衣裙吸引了,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拿起一只缀了粉花的宽帽沿的浅色帽子,他将其扣在祢豆子头上:呀,真是太可爱了!
偏西式的帽子与身上的和服其实并不相配,但奈何祢豆子的小脸实在漂亮。她茫然地歪歪头:?
啊,祢豆子,被善逸的声音吸引,炭治郎回头看见妹妹的模样,也是忍俊不禁:说来,也该给祢豆子买一些衣服。
他说过的,要给祢豆子买漂亮的和服呢。
和服是吗?在鬼杀队工作已经一两年了,阶级一升再升,两个孩子实则都不差钱。托着祢豆子手仔细瞅了瞅她身上的粉红色衣衫,花千骨若有所思:要不要尝试一下其他的颜色呢?
善逸高高举手:那金黄色怎么样?
听上去不错哟。那花纹呢?
由着炭治郎和善逸你一言我一语在那头选颜色,瞥见领着伊之助寻过来的富冈义勇,花千骨问道:义勇先生,你买了什么东西吗?
嗯,打开手中用暗色布料裹着的包袱,忽略了东蹿西蹿的伊之助惊讶的呼喝,富冈义勇把布料里头手臂长的木盒打开给花千骨看:是刻刀。
锃亮的一排刀刃嵌在盒中,折射着冷光。
鳞泷老师很喜欢做木雕,我给他买了新的工具。
希望他会高兴。
另外,我还给锖兔和真菰师姐买了点东西…
好亮啊。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花千骨赞道:原来如此,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的。
唔哦,我买了吃的!不甘被忽略,伊之助大声道:买了甜的玻璃珠子!
诶——甜的玻璃珠子?玻璃珠好像不能吃吧?抱着疑问,花千骨看向他展示出来的一盒子晶莹剔透的小圆球。
红黄蓝绿青橙紫,不过拇指大小的各色的小球通体浑圆,躺在小木盒中流转着细微的亮光:啊,是糖果啊,很好嘛。
还有还有!像个争宠的小孩一样,伊之助将富冈义勇挤到一边,伸手在一只黑色的布袋里掏了半晌:这个给你!
嗯?花千骨茫然地张开双手,却见伊之助拳头一松———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只褐色的小兜。
这是?打开一看,几块润白色的圆形点心出现在眼前。
路上的老婆婆给我的,伊之助从头套的鼻腔里喷出两股白气,得意洋洋:可好吃了!
她说吃了就一辈子不会生病,我和这个半半羽织都已经吃了,你和糕太郎、啾逸、豆豆也要吃!
富冈义勇瘫着脸道:我觉得没用。
呀啊!快吃快吃!窜过来挡在他前面,伊之助亢奋地连连挥手试图吸引花千骨的注意力:快吃快吃快吃!
现在就吃!
好好好,谢谢你。一眼就看出来这糕点里面都有什么材料,花千骨心知吃了一辈子不生病肯定不可能。只是她也不扫兴,扭头就去叫人:炭治郎、善逸——
伊之助给我们带了点心哟——
炭治郎闻声回头,还未吃到嘴感谢就先奉上了:哦,谢谢你伊之助!什么?忙着找好看衣裙给祢豆子的善逸大感惊奇,对此持怀疑态度:那家伙居然还能留下东西给我们吃?
他哪次不是自己风卷残云般吃干抹净?
伊之助觉得莫名其妙:本大爷当然会照顾小弟!
谁是你小弟啊…只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善逸也不争辩什么:是是是,谢谢你啊。
哼!
——————————————
七七八八买了一堆东西,待到六人赶至狭雾山,已是夕阳西下。
这座由花千骨等人出资建造的善堂说大不大,说小屋舍也占地颇广,名字则就叫做“善堂”。
建得有多么恢宏大气谈不上,只能说和沿途见到的普通人家的房子差不多,只是大上了许多,温馨有余,精致不足。
不过作为善堂,它本也没往精致那方面去盖。
啊呀,你们还真是…前几天就收到信的真菰领着两个孩子早早就等在了门外。
自从上弦四五一齐灭亡,天地间的灵气更加充盈,花千骨画的符箓效果也更强。
将符箓叠成小小的三角形藏在心口,真菰也能被其他人所看见了。
善逸、伊之助,这位是真菰。真菰,这是同队的善逸和伊之助,是我们的好朋友。
看着六人大包小包地从堆满布料的牛车上下来,真菰无力扶额,只得催促身旁的鳞泷云露和鳞泷竹生:快,快去叫哥哥们来。
嗷,好,应了一声,二人欢欢喜喜地往回跑去:拓弘哥、佑兰哥、建宇哥——
快来搬东西了!
真菰贴心地为六人解释:那几个孩子是眼下这边年纪最大的几个了,都十四五岁,个子也比较高。
叫来帮忙搬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来吧,我们先进去。东西交给那些孩子们就可以了,他们会好好地搬到库房那边去的。
富冈义勇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熟悉的身影:那个…锖兔…
在院子里呢。真菰知道他想问什么:有个孩子的刀势一直不对,锖兔正在教他。
因为东西多,花千骨等人是从后门进的。一入门就是个大大的空旷院子,除了随意插在地上的靶子,旁的就只有沿墙一路栽种的紫藤花树:这些孩子们或多或少都有在学习剑技,所以得有足够大的地方锻炼。
而曾经身为猎鬼人的鳞泷左近次担忧孩子们遇害,在教授呼吸法的同时,也带着他们把紫藤花种得满院子都是。
不对,手、手要这样…
正说着呢,另一个声音遥遥传了过来———院子的角落,白袍少年伸手去为一个灰衣男孩调整姿势:再来,腿再往前一点。
啊,在那里。富冈义勇眼睛亮了亮,说话的声音带上了些许雀跃:锖兔。
嗯?白袍少年———锖兔回身一望,一眼就看到了在走廊中围观的几人:义勇、花千骨、炭治郎、祢豆子…
黄头发的善逸吧?因为传递的书信中提起过多次,他很快就把其余几人都认了出来:然后这个是伊之助。
善逸出人意料的乖巧:你好。
喔?喔?快跑着奔过去,伊之助围着锖兔转了好几圈,仿佛在看什么十分神奇的东西:这家伙是兔子?
花千骨:不是的,伊之助,他的名字叫锖兔…
却见伊之助抬手就去掀锖兔的头发,似乎在找什么:他没有耳朵啊!他是不是残疾的兔子?
锖兔:……
真菰:扑哧——
啊!伊之助!抱歉抱歉,炭治郎眼疾手快,狂奔几步上前,捂住伊之助的嘴把人拖了回来:这孩子有点不会说话。
…没事。随口跟男孩说了声休息吧,锖兔无奈地呼了口气:你们来得真快啊。
来吧,我们去里面看看。
在善堂帮忙也有几个月了,他对于这里一切早已熟悉:目前这边一共有二十一个孩子,十岁以上的有八个…
善堂会管他们的一日三餐和衣食住行,只是学习上得很尽心,偷奸耍滑、品行不好的一概不留。
鬼杀队给的薪水多,花千骨、炭治郎、富冈义勇等人也不小气,虽说鳞泷左近次一再推辞,但每个月寄过来的钱都是只见多不见少。
只是也不可能一直把他们养在善堂里面。
孩子一天天长大,难不成等以后二十几岁了还一直住在善堂吗?还是得学个能吃饭的手艺。
除了上学之外,没有剑士天赋的孩子,鳞泷老师会询问他们想学什么东西。喜欢裁剪的就去成衣铺当学徒,算数好的就推荐去一些店铺掌柜的那里帮忙…
凡是年纪在十三岁以上的,都给找了出路。
锖兔说的认真,大家听得也认真。
辛苦你们啦。花千骨不住地点头:老实说,她只除了给钱,善堂的经营和管理一直都没有了解过。
多亏了鳞泷先生。哪里,不辛苦。拉着富冈义勇,锖兔摇摇头:我很高兴能在善堂帮忙。
最起码,这说明他作为一个亡灵,还能派上点用场。
我们才要谢谢你,真菰微微一笑:如果没有你的符箓,我们也没办法触碰到其他的东西。
一路走一路说,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来到了食堂:下午就在这边用餐吧?
一踏入其中,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饭菜香。
只见整个大堂内并排摆着数张长长木桌,又有木凳几十把,都是擦得干干净净。
前来用餐的孩子们也并不吵闹,都端坐在位子上,等着负责分发饭菜的孩子们过来。
那四五个身穿白色围裙的孩子就格外忙碌了,一人添上饭,另一人就赶紧把今日的菜肴舀起,还有个妇女推着只到她腰部的铁桶,转着圈为大家分发热汤。
分菜的孩子每天都不同。不知何时出现,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用低沉的嗓音说道:饭菜也是所有人一起帮忙做的。
鳞泷先生!看见他,花千骨和炭治郎都是心中一喜,纷纷围了上去:好久不见啦。
花千骨还好,回来过几次,炭治郎却是一直都找不到空闲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没有回来看看您。
不用在意。鳞泷左近次自是知道鬼杀队的任务之多,人好好的就行了,其他的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祢豆子学着哥哥姐姐们的话,乖巧地唤道:鳞泷…先生…
富冈义勇上前一步,低了低头:老师。
您好。并不是头一次见到这位老人,知道他的身份,我妻善逸不敢怠慢:很高兴见到您。
长久以来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伊之助提高音量:伯伯,我是伊之助!
欢迎。挨个看看他们,许久,鳞泷左近次点了点头:你们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来尝尝看孩子们的手艺吧。
唔?几人对视一眼,也没有拒绝:好啊。
味道不必多说,不过平常的味道,胜在食材新鲜。
米面油盐肉从镇子里买,各种野菜却无需花钱。院子里就种着萝卜、小葱之类的,竹笋山上一年四季都有,只是有那么几个月味道格外好一些罢了。
秋季是个丰收的季节,在狭雾山居住了这么多年,鳞泷左近次早已把山里的情况都摸透了,加上锖兔和真菰以及那些个同样早逝的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山珍野味能躲过他们的眼睛。
九、十月份的河鱼更是格外的肥美,虾子活跃异常,一兜下去能捞起好多。
好在他们没有坐吃山空的意思,只是少少取一些就罢手。
填饱了肚子,孩子们就要继续没做完的事情。大孩子们在真菰的带领下忙着把几位剑士带来的东西分类归库,年纪小一些的则对剑士们充满了好奇心。
七八个小家伙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像一群年幼的猫仔,对着面前的大猫们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爪试探:您好?
你好呀~
伊之助对面前的这一切感到无所适从,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好、好…好多萝卜头!
一个一个地怎么都那么矮啊!
我已经十岁了!为首的小男孩·萝卜头表示不满:我马上还可以长得更高!
拽着他的衣角,另一个女孩有些怯生生地:我四岁…
也就是说,这孩子在几年前甚至还不会走路!伊之助抖着手,张大了嘴巴:他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蝶屋的最小的三小只也有十一二岁了!
只是,孩童最能分辨好坏,虽说他戴着可怕的野猪头套,但很快,孩子们就一点也不怕他了。
真的没事吗?两个四五岁的孩童一左一右挂在伊之助的手臂上,双眼闪闪发亮:不会重吗?
开什么玩笑!伊之助豪气十足地哼了一声:你们这种萝卜我一只手就能拎起来两三个!
说罢,他甩动起自己的胳膊,带得那两个孩子在半空中转了起来,引得欢声笑语一片。
下一个换我!还有我、还有我!
他这边热闹无比,另一边也不乏多让。
善逸哥哥!坐在屋檐下,穿着橙色衣裳的小女孩抱着薄薄的本书递上来:你可以念书给我听吗?
善逸!跟着变成小孩模样的祢豆子眨巴着水汪汪地大眼,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书籍:要听!
交给我吧!被二人一左一右包围,面对如此软声请求,我妻善逸脸唰地就红成了一个大红灯笼,又怎会不同意?
接过书,过于激动的他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老夫妇…居住在山里…
然后呢?
然后…
不快不慢的读书声一直不曾断绝,时不时夹杂着细细的惊叹声与抽气声。
你好,我是灶门炭治郎!请多多指教。
另一头,锻炼用的院子里,炭治郎接手了锖兔的工作,忙着教导刚才那个男孩:对、对,很好,脚步可以再迈大一些…做得很好哟——
真好呀。捧着杯热茶,和富冈义勇并肩坐在屋檐下,看着这和睦的场景,就像被大雨冲刷过,而后雨过天晴般,花千骨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注意力一直跟着锖兔走,富冈义勇依旧戳一下应一声:嗯。
花千骨对他的沉默感到无奈:义勇先生不能一直不说话啊,大家没办法弄明白你的意思呢。
不要紧。摩挲着手中的竹杯,富冈义勇义正言辞道:有时候不需要对话也能沟通。
嗯?看表情和肢体语言吗?花千骨慢悠悠喝了口茶:话虽如此…
却见这位前辈浑身忽然冒出不少闪亮的十字星:只要相互凝视,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一个诚实的人,眼睛里是没有阴霾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好家伙…
一干弟子眼神陡然复杂:“…也没错。千骨和炭治郎的眼睛就很干净。”
就是这话从水柱嘴里说出来,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还捧着茶杯,花千骨的目光,慢慢地、慢慢地落到了他那双幽蓝色没有光亮的眼眸上:……(?_?;>———义勇先生,说这话的你,眼睛里倒全是阴霾啊!
而且你完全不跟他人对视啊!
“你当谁都有读心术吗?”舞青萝也真是无语了:“秉持着这种想法,难怪他心结一直解不开。”
君子所见略同,花千骨心道:难怪义勇先生一直沉浸在过去…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暗暗下定了决心,她放下茶杯,猛地捉住了富冈义勇的手腕。
富冈义勇:???
正是错愕,却听这个可爱的后辈大声道:鳞泷先生、锖兔!
正翻看自己的礼物的一老一少纷纷侧头。
拉着富冈义勇的手臂将人拽起,花千骨高声道:义勇先生一直对锖兔的死亡耿耿于怀,甚至觉得自己不配为柱,请你们好好说说他!
猝不及防的富冈义勇惨遭背刺:(???)!!!
怎么还告状呢!
那、那个,我已经知道错了…
义勇,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放下刻刀,鳞泷左近次平静道:过来。
锖兔沉下脸:义勇,来这边。
富冈义勇:……
轻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我觉得他不太想过去。”
不想又有什么办法呢?胳膊扭不过大腿。
看着富冈义勇被二人挨个开导,花千骨抱着胳膊,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样就可以了吧?义勇先生应该不会再被困在过去里面了吧?
“嗯。”舞青萝憋着笑:“再也不会了。”
只怕他对这件事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就在花千骨心满意足地觉得自己干了件好事时,袖口忽然传来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呐,千骨姐姐!
花千骨应了一声:嗯?怎么了吗?
已经年满十三的鳞泷云露眼含期待:如果我明年能通过最终选拔,加入鬼杀队,我可以当你的继子吗?
……你想当我的继子?花千骨被这话吓了一跳:继子就是徒弟,她现在还算是长留山的弟子,那她收徒是不是还得先告知师父啊?
可是,就现在这情况,她也没办法告诉啊…
“不行!”方才还笑嘻嘻地,一听这话,幽若气得够呛:“是我要拜花姐姐为师父的!”
“我要当她徒弟的!我先说的!”
“别闹别闹。”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气,轩武圣帝轻描淡写地安抚道:“你当大师姐。”
“……”一句话就让幽若噤了声:我当大师姐?
安静了一会,她支支吾吾:“也,也不是不行。”
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师妹的。
这可真是…若是叫花千骨知道怕是会哭笑不得:她这个当事人还没发话呢!
修士对于收亲传弟子可是十分认真的,(记名弟子另当别论)对于修仙之人来说,除了父母和道侣之外,徒弟已经是非常关系极其密切的人了。
修仙界大部分人甚至父母已经逝去,因为即使孩子仙资质过人,并不代表父母也能修仙。找道侣就更看缘分了。
不过花千骨也没有纠结太久:好啊。摸摸云露细软的发丝,她轻轻一笑:如果你到时候能通过我的测试,我就收你当弟子。
真的吗!心脏呯呯直跳,云露兴奋得脸都红了:我一定可以的!我现在就去练习挥刀!
看着她一蹦一跳地离开,花千骨本就好的心情顿时更添几分喜悦。
千骨姐姐,见云露高高兴兴地离去,不晓得从哪里钻出,三四个孩子凑了过来,叽叽咕咕讨论了一阵,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眼含期待地问道:你和那些大哥哥下次还来看我们吗?
唔?怎么问这个?花千骨顿了一下,而后展颜一笑:当然啦。
……揪着衣服扭捏了许久,女孩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举起自己的小拇指:那、那我们拉勾!
好——看出她藏在眼中的不安,花千骨心底一软,拉长了尾音哄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许变…一大一小两只手勾在一起,女孩抿唇微笑,轻轻地将大拇指按过去:谁变谁是小狗!
喜欢花千骨之鬼灭:前进的方向灭: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