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杨延琪极度疲倦,仍被青安拉起。
这并非他对卢植的迎接有多期待,而是这个时机太好。
毕竟,
杨延琪此刻如海棠春睡的模样,足以让人看出她的经历。
再配上一辆马车?
简直完美!
只要那些人稍有眼力,都会将他视为游山玩水的贵公子。
武将?
绝无可能!
一旦他们先入为主,后续事情便好处理了。
来吧!
挑战吧!
若不向我挑衅,我又如何有机会展现怒火?
平定黄巾?
我疯了吗?
若让你们成功消灭黄巾贼,下一步岂不是要对付我?
天天打仗,我还如何发展?
所以,
麻烦你们再跟黄巾贼周旋一两年吧。
等我把辽东平原开发出来,有了粮食,那时你们便可功成身退。
现在?
耐心等待!
我说你们无法消灭黄巾,那就真的无法消灭。
毕竟,
不久之后,凉州的羌胡之地也将动荡不安,大汉的疆域只会更加喧嚣。......
勤王联军的大营内,
营门之前,
人影绰绰。
以卢植这位总指挥官为中心,众人已等待近半个时辰,
青安的踪影却连影子都没见到!
若非斥候反复报告,恐怕大家都要以为青安迷路了。
幸好,
经过漫长的等待,官道尽头终于显现一道黑影。
然而,
随着那一队黑影的逼近,众人的脸色愈发凝重。
身披铁甲的玄甲铁骑自不必提,
就连那些普通的骑兵,看上去也都训练有素。
在场许多人都曾是军中之人,更能体会到那种无形的压力。
无论是行进时的举止,还是骑兵们眼中闪烁的杀意,都昭示着他们经历过生死之战的洗礼。
然而,
这不合理啊!
大汉近年来并未听说有过如此大规模的骑兵对决。
难道是在草原上秘密训练的?
不对劲!
若是草原上真有这样一支军队,那些外族还敢在大汉领土上肆无忌惮?
活得不耐烦了吗?
因此,
越是盯着这支杀气腾腾的队伍,众人内心的疑惑就越是加深。
幸运的是,
随着骑兵队伍缓缓前行,一辆四轮马车出现在前方,
许多人的心这才落地。
都是人精!
从一个人偶尔展露的习惯,便可大致揣测其性格。
出门乘坐马车?
意味着什么?
说明此人娇生惯养,吃不得半点苦。
这类人最容易对付。
或者说,
这种人最容易亲近世家,也最容易拉拢。
只要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即使做不成朋友,至少也不会成为敌人。
想到这里,
袁绍和曹操的脸上都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然而,
跟在卢植身后的那位双耳垂肩的年轻人,此刻却陷入了犹豫。
青安坐过马车吗?
没听说过啊!
当初在幽州时,似乎总是看见他骑马带领亲卫。
这次怎么变了?
坐上了马车?
难道是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找个马车休息一下?
正当他疑惑之际,
刘备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身着华服的青安带着一脸倦怠的杨延琪,步履有些踉跄地下了马车。
“???”
“这......”
目睹眼前的情景,刘备的双眸骤然收缩。
怎么回事?
青安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女子应该是之前常伴左右的将领吧?
两位武力超群的人物,竟然会有腿软的状况?
这是演给谁看呢?
不过你别说,
在贵族的社交圈里,他们确实受这套规矩影响颇深。
呵呵,青大人,您这一路真是不容易啊~!
袁绍满面春风地走向杨延琪,眼神中流露出艳羡。
青大人,我是袁家的袁绍,叔父袁隗现在是大尉!
先亮出家族背景,袁绍才礼貌地示意。
不如让我为青大人引荐一下同僚吧!
那就麻烦袁大人了!
面对袁绍的热情,青安并未拒绝,揉着腰部跟了上去。
这次他是真心实意的!
杨延琪毕竟习武之人,耐力非比寻常。
如果不是他体力更胜一筹,恐怕路上先撑不住的就是他了。
然而,
他这个简单的举动却让袁绍眼前一亮,他神秘兮兮地靠近,笑道:
青大人,本初这里有件宝贝,一会儿让人给您送去吧!
哦,这样啊?
看着袁绍神秘的模样,青安并未拒绝,爽快地点点头,随他走向卢植。
然而,
袁绍还没开口介绍,青安就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人。
刘备?!
看到紧跟在卢植后面的刘备,青安恍然大悟般敲了敲脑袋。
哎呀!
怎么把他给忘了?
没错!
没了兄弟,没了资本,这家伙除了投靠卢植这位恩师,似乎无处可去。
遗憾的是,
刚才听到卢植名字时,竟没想起这位大忽悠。
不过,
没关系!
想到刘备目前的处境,青安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这些人中,除了卢植,恐怕没人认识他吧?
就算他说什么,恐怕也没人会信。
至于卢植?
青安原本就没打算欺骗这位老人,他打算正大光明地行动。
要我出场?
没问题!
你敢派我去几次,我就敢败几次给你看。
追究责任?
开什么玩笑!
我手下的军队或许对外战不擅长,但对付你们,一击即中。
这样一来,
恐怕连灵帝都会产生一种错觉……黄巾军真的强大无比。
太棒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机智的青安,不仅没有掩饰,反而对刘备笑了笑。
玄德,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
正准备与青安打招呼的卢植,闻言看向刘备,眼中充满好奇。
青大人,您认识玄德?
怎么会不认识?
面对刘备逐渐冷淡的表情,青安微笑着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玄德应该是广阳的郡守吧?
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没记错,我这个幽州刺史可没允许你离开幽州吧?
嘶~!
经青安这么一提点,许多人也认出了刘备的身份。
这家伙不是那位被陛下亲自任命的广阳郡太守吗?
正是!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难道……
他竟然胆敢违抗皇命,根本没去广阳郡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