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旁,霸道的罗湖派大长老仇问天,左手托着包袱,右手后负,傲然而立。
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显得举重若轻,极为从容。
而门外,则站着八个年轻的弟子,俱是穿着罗湖派的红衣劲装。
“林大路,滚出来!”
大长老仇问天的喝声,如惊雷一般,竟震得满场剩余三十来好汉有些惊愕,缓缓地露出一条道来。
露出了最后面,还坐在地上的沈一欢。
见众人看他,沈一欢颤巍巍的扶着一张椅子,勉强站了起来,面色难看。
他有些气弱的叫道:“你是谁?”
“要干什么?”
仇问天瞧了他一眼,再也不看第二眼,冷漠地说道:“包袱和人,我罗湖派都要带走。”
“有不服气的,可以上来较量一番。”
众人气息一窒,面对这罗湖派武功排名第二的大长老,俱有一些畏惧和不知所措。
却也有人喝道:“仇问天,你算什么东西?”
“三十多个人在场,还任你拿走东西,还有脸在江湖混吗?”
此言一出,激得众人一片义愤填膺,不少人脸上都浮现了狠厉之色。
早有六人弹身而起,各持武器,飞身而起,气势汹汹地杀向仇问天。
仇问天冷哼一声,却也不敢大意,将包袱随手扔在了地上,急冲而上,双掌如电一般,攻向那六人。
迅速闪过前面两人,左掌飞快挡住第三人的钢刀,而右掌横拍,看似不经意,却将眼前的利剑,拍为两段,更是余威不歇地拍中了那人的胸骨。
那人狂吐鲜血,惨叫一声,倒翻后去,砸翻了一张桌子,惨叫几声便已毙命。
另外两人,武器齐齐地已砍上仇问天的肩膀。
可,却听见“咣咣咣”,竟然是被他的护体真气,给挡住了。
惊愕之下,仇问天早已急速反手,折断了那持吴钩汉子的手臂。
第五人,突见冷箭,已是一把暗器,急洒而来。
那把暗器,泛着蓝光,显是染有剧毒。
仇问天不敢硬接,一个后翻,恰恰躲过这一片暗器雨。
之后,更是地上一个手撑地,反弹而起,翻身躲过那人的追击。
又见一道剑光,袭射而来,直刺半空中的仇问天。
仇问天横在空中,双腿疾夹,愣生生地将利剑给夹断,更是一脚闪电般踢中了那人的太阳穴。
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脑袋,颓然毙命。
片刻时间,六人齐上,两死一伤。
看仇问天云淡风轻,犹未出全力。
这罗湖派的大长老,号为罗湖派武功第二,果然好身手。
剩余的三个人大怒,如疯虎一般,联手再度攻上来。
可惜倒刀劈剑砍,俱被仇问天挡住。
待到他一掌击毙了第四个人,却听见一阵铁链的破空之声。
斜眼看时,却见有人趁他激斗正酣,甩出了一条银链子,勾走了那包袱。
仇问天大怒,抛掉尸体,目露凶光,便要飞身上前诛杀对手。
却听那人急喝一声:“别动!”
众人看时,是一个中年书生。
一张阴恻恻的白脸,透着自私自利。
他左手手拎着包袱,右手翻出来一个火折子。
这中年书生环顾周边避开他的人群,又瞧了一眼对面七八米远的仇问天。
他脸带阴笑,说道:“别过来,否则我把它烧了,《云林紫霄功》大家谁都得不到。”
哪知,他的“到”字,还未完全吐完,仇问天已如电光一样闪动,一瞬间,右手成爪,已抓到他眼前。
中年书生大惊,赶忙后退,扔了那火折子,欲要掏出腰间的铁链子。
岂知仇问天只是虚招,右爪早已抓向了那包袱。
那中年书生也不放手。
仇问天大怒,早已左掌急上,打中了中年书生肩头,打得他惨叫后翻摔去。
那包袱,却被书生左手和仇问天右手,硬生生地给撕扯开来,“刺啦”一声,里面的东西尽数掉落在地上。
众人低头一看,却是几件衣物。
仇问天拨开来一看,寻了半天不见《云林紫霄功》的羊皮卷,抬起头时,满脸狂怒,吼道:“林大路,那羊皮卷呢?”
“怎么没有!?”
“什么?!”
“包袱里,没有那《云林紫霄功》的羊皮卷?!”
众人一听,露出惊讶无比的神色。
继而,又是浮现出演绎压抑地愤怒。
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包袱中竟然没有羊皮卷?!
被仇问天打飞在地的中年书生,脸色惨白,吐着血,惊怒交加地看着沈一欢,叫道:“林大路,那羊皮卷呢?”
沈一欢还是一副中毒难受的样子,慢慢地擦了擦嘴角的血,露出一抹狠笑,说道:“想抢我飞云镖局的镖?!”
“哪那么容易?”
人群中有人叫道:“会不会藏他身上了?”
有人答道:“不会!”
“打斗之中,剑刺刀砍,内力交击,羊皮卷容易破碎。”
“他是走镖之人,这点儿常识,总是懂的。”
“那,会不会藏在那武器匣中?。”
许多人闻言,回头望向那还放在桌子上的武器匣。
又有人怒其不争地骂道:“蠢货!”
“要是藏在那里面,大家何必抢包袱,早抢到武器匣了。”
“看那封条!”
“封条完好无损,上面贴封的日期是两个月之前。”
“而这林大路,接到这羊皮卷的镖,不过是十天半个月之前的事。”
“那羊皮卷,会藏在哪里?”
沈一欢见眼前的众人,又气又恨,又猜不出,不觉得心中暗爽。
他嘿嘿一笑,说道:“自然是藏在另外一个包袱中了。”
“只不过,那个包袱藏在哪里,你们是猜不到的。”
仇问天一听,眼睛紧眯,右拳在背后握得吱吱作响,似是动了杀机。
“打断这林大路的腿脚,看他说不说?”
“我呸,这人也算是个硬汉,若是他咬舌自尽,那么谁也找不到《云林紫霄功》了呀?”
“《云林紫霄功》,是峨眉派排名第二的镇派之宝。”
“有了它,足够一个家族、一个帮派,快速崛起壮大。”
“死了这么多人,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这点念想。”
“杀了他,拿不到东西,可就功亏一篑了。”
众人一片议论,一时之间,既愤怒无比,却又都无可奈何。
突然,门外一个罗湖派的弟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忙叫道:“大长老,刚才我们的人,在树林间监视这林大路。”
“看得清清楚楚,他是提了一把剑,背上背着这个武器匣,和两个包袱,走进了这青山栈!”
众人一片喧哗。
带两个包袱进了栈,那另外一个包袱呢?
从栈大门,到这大厅,这才短短地多少距离啊?!
不一会儿,人群中一个身形消瘦、长着鹰钩鼻的老人,眼中闪烁不定,缓缓地叹息道:“算了,看来我鹰爪门,与那《云林紫霄功》无缘啊。”
“罢了,罢了,我鹰爪门退出。”
“祝有福之人,能找到那羊皮卷。”
话罢,环顾着拱了拱手,就带着三个门人往门口走去。
“这是鹰爪门掌门陈良,他就这样放弃了?”
“刚刚,他也死了四个弟子。”
却听人群中一个穿着豹尾裙的胖汉,冷笑道:“陈老爷子一向智慧过人,恐怕已经猜出那包袱藏哪了吧?!”
“这是准备要抛开众人,去吃独食啊。”
陈良闻言脸色微变,又要解释时,却听那仇问天冷冷地说道:“陈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说出来,我饶了你鹰爪门一门的性命。”
其他人一听,却也明白过来,俱是凶神恶煞地盯着陈良。
“陈老儿,你和你这三个徒弟的性命,还要不要?”
陈良脸上肌肉抽动,心中一阵恐惧,面色阴晴不定好,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说道:
“诸位,这林大路进了大堂之后,你们见他点过菜吗?”
咦,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