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的许采薇,誓要给这个小小的商人,清醒清醒。
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堂而皇之地羞辱许家,羞辱她.....
简直胆大包天!
或许是察觉到许采薇的动作,顷刻间,院内鸦雀无声。
皆是屏气凝神,等着看好戏。
但众人期待中的清脆耳光声,却并未响起。
只见许采薇的巴掌即将落下之时,被慕云舒一把抓住手腕。
紧紧钳制。
动弹不了分毫,进退维谷。
“怎么?”
“许小姐恼羞成怒,还想打人?”
慕云舒秀眉微挑,戏谑问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才几斤几两,就想要来管教我,你还不够格,也不配!”
说着,手掌之中,渐渐加了几分力气。
丝毫没有打算,息事宁人的意思。
毋庸置疑,许采薇来自主管公安部的许家,是有些许功夫在身上。
但她慕云舒也不是吃素。
打不过她家宁宴那个bug,难道还制不住你这个三脚猫嘛?
“嘶~”
“疼。”
许采薇一阵吃痛,面容扭曲,厉声道:“慕云舒,你弄疼我了!”
疯狂试图挣扎,却无济于事。
慕大富婆态度很强硬,动作更强硬。
仅是十几秒,许采薇那白皙粉嫩的肌肤,就已然开始泛红......
她原本以为这姓慕的女人,只是一个可以任意拿捏的软柿子,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块铁板。
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被捧在手心,受众星捧月的许采薇,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更何况,还是身心上的奇耻大辱!
那一瞬间,她想杀了慕云舒的心都有了.....
“哟,原来高高在上的许小姐,也还会怕疼呢?”
“既然知道疼,那就忍着!”
慕云舒见状,勾唇一笑,嘲弄道。
无比阴阳怪气。
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你怕疼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里不是京城,不是许家,我慕云舒更不是你爹妈,凭什么要惯着你?
凭你脸大嘛?
顿了顿,看着眼眶红润的许采薇,慕大富婆又好心提醒道:“要是哭出来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你许家的人,我也不介意.....”
此话一出口。
许采薇彻底被架住。
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又被迫给憋了回去。
毕竟,单纯被慕云舒羞辱,与被慕云舒羞辱后哭了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前者只需事后血腥报复,找回场子即可。
而后者一旦传出去,她许采薇就真成了笑柄,她许家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许采薇的眼神中,只剩下无比的恨意与狠毒。
但慕大富婆并不在意,只是又默默加了几分力量。
“啊!”
许采薇咬牙切齿,歇斯里地惨叫。
有种痛彻心扉之感。
令人心痛不已。
“没吃饭是嘛?”
慕云舒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嫣然一笑,反问道:“就不能喊得再撕心裂肺一点?”
怜香惜玉?
那是不可能的。
人家许大小姐都要大耳瓜子抽你了,你要还忍气吞声,那不是蠢货圣母,又是什么呢?
别人不清楚,反正她慕云舒是做不出这种事。
慕大富婆很清楚,就算最后真有什么问题,宁宴也会替她兜底的,根本无需有任何顾虑。
“采薇!”
听着那熟悉又凄惨的哀嚎,许绩达看向身旁的顾业成,咆哮质问道:“顾业成,顾大家主,这就是你们顾家的待之道嘛?”
“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许家暂且不提,还胆敢公然伤我侄女?”
许绩达是许采薇的七叔,也是陪同她前来商谈婚事的。
原本他正与顾业成,在别院相谈甚欢。
得知许采薇与人发生冲突之后,急匆匆赶来,却见到了这一幕。
许绩达生气不仅是因为,肆意妄为的慕云舒。
更是因为,毫不作为的顾家安保人员。
就在那熟视无睹,眼睁睁看着他的侄女,被歹人如此折磨,却无动于衷。
“许先生,你先别动怒。”
“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咱们不妨先把事情问清楚了,再下定论.....”
顾业成闻言,按了按手,劝说道。
在来人禀告之时,他就知悉了冲突的双方是谁。
慕云舒可以说是顾业成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不能说完全了解,也是略知一二的.....
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对家世显赫的许采薇动手。
所以,在一切并未分明之前,顾业成习惯性地开始和稀泥。
“问清楚?”
“这板上钉钉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还不够清楚嘛?”
“我家采薇现在可还被那泼妇拽着!”
怒气腾腾的许绩达,冷哼一声,反问道。
起因是什么,许绩达并不关心。
他只知道,他许家的掌上明珠,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是受害者,也正受着迫害。
念及此处,许绩达的眼中,满是杀意。
若不处理掉那胆大妄为的泼妇,他的面子往哪搁?
许家的面子往哪搁?
“这....”
“庭方,你先过去处理!”
顾业成略作沉思后,看向身后陪同的顾庭方,开口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妥善解决。”
最后那四个字,似有深意。
按理来说,许家是顾家将来的亲家,许采薇在顾家的地盘,受了如此委屈,该无条件地站在她的一边。
可顾业成的态度,却出奇的诡异。
没有偏帮任何一方的意思。
因为他很清楚,慕云舒是个聪明人,在明知许家背景的情况下,还敢这么做,其中必有倚仗....
而且,顾庭方之前提过一句,慕云舒结婚了,夫家姓宁....
“是。”
顾庭方点点头,应了一声。
说罢,拨开围观人群,快步上前。
“云舒,你先松手.....”
“咱们有话好好说,谁受伤了都不好。”
顾庭方注视着双方,开口道。
嘴上劝归劝,却仅是光说不做。
连一点要上手,去分开二人的意思都没有。
甚至,连暗示程十鸢帮忙的眼神也没有。
并非他忘了,而是根本就没这些打算。
顾庭方知道慕云舒,是在替谁出头,怎么可能去破坏呢?
更何况,他对慕云舒的丈夫是谁,亦是心知肚明。
无论是出于交情,还是出于利益,站队谁还用得着选嘛?
“不了。”
慕云舒会心一笑,缓缓吐出两个字。
顿了顿,又内涵道:“我怕一旦松手,某个姓许的泼妇,不愿意善罢甘休,要搞偷袭!”
姓许二字,咬得极重。
看似是说给许采薇听的,实则是在阴阳许绩达。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皮,不存在善了的可能性。
那羞辱一个,跟羞辱两个,有什么区别嘛?
索性不如一条道走到黑,顺便也替自己出出气。
许绩达听出弦外之音,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猛地冲上前去,抬手指向慕云舒,厉声道:
“慕云舒,你别蹬鼻子上脸!”
“我劝你赶紧松手,立刻跪下磕头,给采薇赔礼道歉,否认.....”
许绩达怎么也没想到,顾庭方的劝说,不仅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这女人变本加厉。
丝毫不把他,不把他许家放在眼里!
但话还未说完,就被慕云舒打断,笑道:“还威胁上了?”
“否则什么?”
说着,拖拽着许采薇,缓缓后退。
与许绩达,与围观人群,拉开一定距离。
由于身高近十厘米的差距,许采薇在慕大富婆的手上,像是一只被拎着的小鸡崽.....
许绩达见状,不敢冒然上前,强忍着怒火,咬牙道:“你慕家犯的事牵连极广,我不介意把你一起送进去!”
“哪怕慕流笙那老不死的,都保不住你!”
“我许家有这个实力!”
根据含权量公式,q(s+c)/。
慕流笙是院士不假,但许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慕云舒没有犯事,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莫须有可以杀岳飞,就杀不了慕云舒?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捏造。
更何况,慕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添油加醋把这女人送进去,不是轻而易举的嘛?
“哈哈哈哈!”
“那我等着。”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也希望你许家,真能有这个实力.....”
慕云舒乐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开怀大笑道。
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送她进去?
许家的实力?
英子曾说过: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吧!
“死到临头,还敢质疑.....”许绩达怒道。
但就在这时,许采薇的目光,落在慕云舒的手腕之上,瞳孔地震,诧异不已,惊呼道:“这镯子是...?”
“林姨的镯子,为何会戴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