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兀然间,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扬起了秦风,诸神的耳边响起了无衣。
昔年马踏六国的大秦军歌。
兵锋所至,所向披靡。
秦王剑挥下,剑气如虹,威势无双。
“不好!”
“该死的.....”
“以我现在的实力,这一剑是决计接不下的.....”
天照瞪大了双目,死死盯着那君临天下的一剑,脑中飞速,心中暗道。
那是一种心理到生理上的不适。
无形的威势,血脉的压制,使得天照快喘不过气来,就快窒息了一般。
恍惚间,她似是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只能先避其锋芒,再从长计议了.....”
“先撤!”
念及此处。
天照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做下了这个决定。
身形一闪,远遁而去。
这一刻,天照不再有一丁点儿的心理负担,所有的顾虑,还有什么家国荣誉,都被她抛之脑后。
只有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印证了那一句话,畏威而不怀德,知小礼而无大义。
在天照使尽浑身解数遁走的下一秒,剑意斩至....
原本咆哮奔涌的大海,被生生截断千余海里。
甚至,由于剑气的残存,海水并不能汇流,短时间内形成了大海沟壑的奇观。
宁宴淡然一笑,单手握持着秦王剑,望着天照落荒而逃的背影,嘲弄道:“天照,不是要接我这一剑嘛?”
“不是要来跟夏国,清算恩怨嘛?”
“你脚底抹油跑那么快,是意欲何为呀?”
作为一个有仪式感的男人,既已出剑,当然还得杀人诛心,才算是有始有终。
原本天照是不会如此狼狈的,谁让她人菜还非得作死,出言亵渎了大夏那迷人的老祖宗呢?
帝王一怒,当血流千里。
天照闻言,回头望去,咬着牙,竭力挽尊道:“今夜天象不吉,你我择日再战!”
“告辞!”
说着,天照捂着胸口,压制着体内被剑意震出的伤势。
一路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消失在夜幕之中。
这还仅是因为逃离及时,都已受如此重伤,天照不敢想象,她若是正面接下ero那一剑,会是何等的惨况.....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能捡回一条性命,全身而退,天照已然知足。
目睹这一切的阿瑞斯,看的心有余悸,丝毫不掩震撼之色,惊叹道:“ero销声匿迹一年,实力竟精进如斯?!”
宁宴以往有多强,阿瑞斯心中是有数的。
但是,今日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超他认识的那一个ero了。
别说天照是因为菜,才落得狼狈不堪,这换做是谁上去,都没好果子吃.....
不止是阿瑞斯,在场围观的诸神,皆是心有余悸。
无比庆幸着,去试探夏国的是天照那个倒霉蛋.....
阿瑞斯平复住躁动的心情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满脸严肃地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波塞冬,疑惑地问道:
“波塞冬,以他的实力足以令天照元气大伤,你说他为什么不这么做,而是让她逃了?”
尽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阿瑞斯毕竟是活了无数岁月的神明,阿瑞斯还是意识到了,这一个关键的问题。
难道ero会有那么好心?上天有好生之德会发生在他身上?
以阿瑞斯对ero的了解,就只有六个字,放你他娘的屁!
ero要是心慈手软的好人,那他就是活菩萨了。
波塞冬闻言,不屑地偏头看向,满是不屑,戳了戳他的脑袋,开口道:“阿瑞斯,能不能动动脑子?”
“你说还能为什么?”
“悬而未决之剑,远比一刀毙命更有威慑力!”
刚才波塞冬的沉默与一言不发,就是因为他看明白了,宁宴到底在表达着什么。
神明数量太多,杀是杀不完的。
所以,让你感到害怕,时时威慑着你,远比杀了你更有用。
通俗易懂的说就是,杀鸡儆猴。
杀得是天照那只坤,儆得是他们这群猴。
“啊?”
“我有点没太明白。”
阿瑞斯不明所以地看向波塞冬,疑惑道。
这些话语,太过于深奥,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波塞冬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ero这一剑横断东海,看似是吓退了天照,实则是向我们亮肌肉......”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们这些围观的神明,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标!”
宁宴那一剑,落在波塞冬的眼中,就是神明版的阅兵仪式。
就如大夏每五年一次的阅兵仪式一般。
不仅是在向民众展示新式武器,更是在威慑世界诸国。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有什么不服最好都憋着,不然你大爹我揍到你亡国灭种!
波塞冬拍了拍阿瑞斯的肩膀,说道:“夏国曾经有个科学家,说过这么一句话,手中无剑跟有剑不用,不是一回事。”
“他的实力和城府,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可怕......”
没有剑,别人的剑就会永远悬在你的头上。
但你有了剑,哪怕不能一击毙命,但也能让对方畏惧你。
与一把手枪十颗子弹,管理一千囚徒同理。
最让波塞冬忌惮的,并非是宁宴愈发精进,深不可测的实力。
而是他的城府.....
这与他以往认识的ero,完全截然不同。
毕竟,一个头脑简单的强大对手,远比心机深沉的阴险对手,要好对付的太多太多了。
阿瑞斯闻言,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开口道:“我大概听明白了。”
“ero就是在武力恐吓我们,打消我们觊觎夏国的念头.....”
说着,余光瞥向持剑踏空而立的宁宴。
这似乎贴合了夏国一贯的处事风格,用最小的代价,实现利益最大化.....
不过,阿瑞斯最在意的并非如此。
好战如他,只想知道ero,到底还藏了多少底牌,与ero一战能有多少胜率......
与此同时,围观诸神皆是面面相觑,各有各的心思。
宁宴单手持着秦王剑,指尖划过锋利无比的剑刃,沉吟片刻后,开口道:“须佐之男,来都来了,不出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