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俊皓眉头紧蹙,看向宁宴的目光,阴冷无比。
对孙红普身上的伤有多重,他其实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脸面!
是这个年轻人,公然羞辱了他的小弟,不就是明晃晃地打了他的脸面嘛?
曾俊皓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除了是来替这俩出头找回颜面之外。
更是因为,金陵市不需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存在。
孙红普见状,紧抱着曾俊皓的大腿,继续哭喊道:“大哥,你看我的头,就是被那王八蛋砸的。”
说着,孙红普还指了指他头上的伤。
同时哭声愈发的嘹亮,宣泄着满腹的委屈。
“还有许彦霖,他对许彦霖下手更狠,一脚废了他的命根子。”
此言一出口。
曾俊皓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眸中满是浓烈的杀意。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简单的摩擦。
但没想到,面前行凶的这小子,年纪不大,长得人模人样,下手却这般狠辣。
竟然废了许彦霖的命根子?!
简直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曾俊皓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沉声道:“行了,别哭了。”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孙红普的哭声,使曾俊皓原本就烦闷的心情,变得更加烦闷。
而这一切的根源,正在一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一出精彩绝伦地哭戏。
有一说一,会哭会撒娇的女人,宁宴见多了。
但这么会哭的男人,哪怕是他也是头一次见。
尤其是,这还是一个两百多斤,满脸横肉的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
这画面,简直难以想象....
也难以复刻....
“弟弟也不想哭啊!”
“大哥您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这条小命估计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孙红普的哭声小了些许,但依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落下。
或许有几分添油加醋的成分。
但更多的是后怕。
毕竟,若非他被一脚踹飞了。
那么....
成为无蛋居士,独棍先生的人,就是变成他了。
下半辈子只能闻鲍空流泪的场面,想想都有些渗人。
“放心吧,我这当大哥的既然来了,自然是会为你做主的。”曾俊皓双眼微眯,说道。
尽管对孙红普这模样,很是膈应,还有些反胃。
但是,他都搞成这德行了,也就只能好言安抚了。
“谢谢大哥!”
得到了曾俊皓的承诺了,孙红普双眼含泪,满脸泪痕,连连点头。
说罢,当即松开了曾俊皓的裤腿,为他腾出了地方。
孙红普的余光,瞥了眼宁宴,眸中闪过一抹狠辣。
接下来,他要亲眼看着这混蛋,落得应有的下场。
“小子,伤我一个兄弟,废我一个兄弟,真是好大的本事呀!”曾俊皓上前一步,看向宁宴,居高临下地说道,“自报家门吧,是哪条道上的?”
愤怒归愤怒。
但他曾俊皓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又怎会是一个蠢货?
面前这个年轻人,在体型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
能一挑二,把许彦霖与孙红普打成熊样,肯定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而且,面对他们这么多人,依旧是风轻云淡,不为所动。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拥有的素质。
所以,曾俊皓特意留了个心眼,在动手之前,将对方的情况问清楚。
如果宁宴的背后,真是站了什么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不了赔礼道歉,一笑了之。
若他说不出来....
“啧,这金陵不愧是千年古城,连黑社会都学得文绉绉咯!”
“动手之前,还知道询问背景,真是与时俱进了。”
宁宴双手抱于胸前,咂咂嘴,笑道。
果然是时代变了。
这新时代的黑社会,都知道审时度势,懂人情世故了。
还真是让宁宴刮目相看。
“说吧,看看能不能搬出几尊,让我放过你们的大人物。”
面对宁宴调侃的话语,曾俊皓并未动怒,情绪未见一丝一毫的波动。
因为根本无需急于这一时。
只要面前这个小子,拿不出让他忌惮的势力。
那么他就得为他狂妄的言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如果不能呢?”
宁宴挑了挑眉,反问道。
真别说,这么有意思的黑社会,他还真不舍得一下子,就都给弄死了。
不好好玩一下,又怎么能行呢?
“不能?”
“那就把我兄弟受的罪,十倍偿还!”
这句话目光冰冷,阴鸷地盯着满不在乎的宁宴,厉声道。
不止是孙许两人遭的罪,还有宁宴对他的轻蔑,都得付出的相应的代价。
没有后台的人命,比草都轻贱。
宁宴听乐了,淡然一笑,挑衅道:“就凭你这十几个虾兵蟹将,也配?”
说着,抬手指了指,围着他们的曾俊皓手下。
既然要玩,那不就得好好玩?
宁宴索性再添上一把火,彻底点燃曾俊皓的愤怒。
让这场面再烧得剧烈一点。
离京这么久,他都有好些年,没如此玩过了,还怪想念的。
“你....”
曾俊皓手下众人闻言,皆怒目而视,随即看向自家老大,齐声道:“老大,下命令吧!”
不论此人伤了他们两个兄弟。
单是这言语羞辱,就让他们忍不了这口气。
虾兵蟹将?
好一个虾兵蟹将!
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要活生生撕了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
“好,好得很!”
曾俊皓亦是怒了,猛地一拍手,大喝道:“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你的嘴硬!”
“动手!”
“砸碎他全身上下的所有骨头!”
“有一块没碎的,我拿你们是问!”
他曾俊皓在金陵也待了快三十年了。
见过狂的,还真没见过这么狂的。
既如此,那他就得好好杀一杀,这年轻人的威风。
让他知道知道,这黑夜笼罩的金陵市,到底是谁说了算!
宁宴闻言,抿了抿嘴,默默点点头,认同道:“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他正愁老方法玩腻了,想换个新的。
结果哪曾想,这黑老大就上赶着送了上来。
既然人家都这么要求了,他也就只能照办咯。
“是吧?”曾俊皓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觉得.....”
说着,猛地一招手。
十几号人应势而动,手持铁棍,朝着宁宴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