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渐知低头,在聂筝耳边小声道:“好了。”
聂筝噤了声,说完之后她也有些后悔,自己向来不愿和人争辩,清者自清,逞口舌之快并不是聪明人所为。
可当看见崇渐知被人为难,聂筝又忍不住为他出头。
松开崇渐知的手,聂筝懊恼地拿起一杯香槟,下秒就被崇渐知夺了去。
“你还想喝酒?”
崇渐知分明是在内涵自己上次去看望父母亲后喝酒的事,聂筝不觉红了脸。
“崇总,好久不见。”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是个打扮艳丽的女人,长相非常精致,聂筝并不认识。
相比聂筝的稚嫩,女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令人总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样的女人和崇渐知才相配……聂筝一瞬间冒出来的念头令她吃惊。
随后,她忙甩了甩头,挥去不该有的念头,转移注意力,化为食欲,开始吃蛋糕。
“你是……Bel?”
女人脸色微变,咬着嘴唇纠正:“我是Cora!崇总,上次在陨星,你可是欠了我好几杯酒呢,这次必须还回来!”
Cora分明是在撒娇,她一手倚住身旁放满精美蛋糕的巨大圆桌,另一只手在崇渐知熨帖的西装上襟滑了两下。
“我忘了。”
崇渐知不动声色地躲开Cora的撩拨,朝后退了两步,离聂筝就更近了些。
其实崇渐知撒谎了。
他并非记不住Cora的名字,对方是海外项目合作方公司的公关部总监,两人有过两面之缘,后来合作告吹,就再没有见过。
崇渐知就算记性再不好,也不会将人名字记错。
他只是用这样的方式来让女人失望,之后便不会纠缠自己。
可他低估了Cora对他的兴趣。
“崇总,最近都没见你去陨星喝酒,是工作太忙?我可是天天盼着能见你一面呢。”
“我被革职了,自然也没了应酬。”
一句话两个重点,前半句在革职,崇渐知想让Cora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吸引她的千亿身价。后半句在应酬,指我和你之前的相识,仅仅为了工作而已。
Cora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眼神暗了暗,又在下一秒恢复了笑意。
“怎么被革职了呢?不过没关系,我养你啊。”
崇渐知给了聂筝一个眼神,可聂筝忙着吃蛋糕,没接收到。
忽然脚下吃痛,崇渐知在桌下踹了一脚,把聂筝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向崇渐知,他却理了理衬衫领口,迈开步子走了。
聂筝无奈,只好跟他收拾残局。
“抱歉,Cora小姐,我哥他刚刚被革职,心情不太好……”
还欲再多说几句,崇渐知突然又折返回来,一把将她拽走了。
聂筝被他拉着,直至远离了人群。
“你拉我做什么?”
“你吃得太多了!”
崇渐知斜睨了聂筝一眼,不经意地抬手蹭了蹭聂筝嘴角的奶油。
一瞬间,聂筝像触电一般,往常两人之间的互动都是在家里,今天在这种公众场合,她脑中的弦时刻绷紧,生怕会被人发现,心虚极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扭头看向别处,宴会厅的台上,崇渐森意气风发,正滔滔不绝表达自己对未婚妻子林美言的爱意,但总让人觉得虚假。
相比较崇渐森出尽风头,崇渐知却无人问津,落寞收场。
为了照顾崇渐知的自尊心,聂筝反过来拉住他的手:“我们去外面透透气吧!”
刚走两步,与迎面而来的服务生不偏不倚撞上,服务生手上托盘一歪,满盘香槟竟直接洒在了崇渐知的西装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没想到自己会闯这么大的祸,吓得一直对崇渐知鞠躬道歉。
“没事。”崇渐知眉头一皱,但没发火。
“我……我赔您一件新的吧。”
“不用,让她赔。”
崇渐知看了聂筝一眼,聂筝只好认栽。
衣服湿透太狼狈,聂筝只好陪着崇渐知去二楼换一身干净的。
宴会厅一楼热闹喧嚣,二楼却格外安静,高跟鞋踩在羊绒地毯上,宛若陷进柔软的沼泽中。
“我在外面等你。”
崇渐知却头也没回地说:“进来。”
聂筝犹豫片刻:“……好吧。”
刚刚适应黑暗,聂筝见崇渐知就站在不远处,落进眼睛的是他模糊的身形轮廓,高大挺拔。
他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脱下,她不敢再看,连忙转身。
那具身体她分明看过,也……抚摸过,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别扭,总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这时忽然,敲门声响起。
“崇总,你在里面吗?”
声音娇滴滴的,分明是在宴会厅撩拨崇渐知的那个Cora。
黑暗中,崇渐知换衣服的手一顿。
“崇总,你在里面吧?”
疑问变成了肯定,又敲了两下门,聂筝竟然有些慌张,顶住了门板,后背却不小心将房间的灯摁亮了。
崇渐知对上聂筝那双有些无措的眼睛,竟露出几分戏谑的笑。
聂筝不满地瞪了回去。
明明是他惹的风流债,她紧张什么?
却无意间瞄见了他胸前敞着的衬衫前襟,肌理分明的腹肌,健硕性感,她的脸刷得红了,眼神慌乱得不知往哪里安放。
“崇总,我看见你上楼了,你不出声,我就进去了。”
门被打开的瞬间,聂筝被一股力拉了过去,下一秒,就被锁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崇渐知太高了,整个人罩在她身上,聂筝下意识闭上了眼,感觉到对方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嘴唇、脖颈。
Cora推门进来,一声惊呼。
聂筝整个被挡得死死的,Cora只能看见崇渐知搂着一个女人在拥吻。
崇渐知撇过头,冷冷看了Cora一眼,目光里尽是被打断兴致后的不快。
“对不起,打扰了。”
随后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聂筝在他身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双手紧张地抵住对方胸膛,直到崇渐知向后退了一步,聂筝的手还惯性似的随他动作朝前抓了那么下。
“她走了?”
纯属没话找话,聂筝摸了摸自己的脸,竟意外的烫。
“摸都摸过了,害羞什么?”
他语气略带戏谑,其实是赤裸裸的调戏。抓着她准备抽回去的手腕,重新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在发抖。”
“……没有。”
在他面前,为什么自己永远都那样狼狈,青涩得被他看一眼就红透了脸。
明明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还有什么紧张的呢?
“帮我系扣子。”
他慢条斯理地命令道,握着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口。
昏暗的灯光之下,她纤细的小手逗得不成样子,紧张吗?忐忑中竟带着些许隐秘的期待。
想要赶紧结束这一切,她加快动作,可越想要赶紧系上,越要出错,扣子系得乱七八糟,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好像不在嘲笑她。
“我不是……”
聂筝掌心已经渗出一抹汗来,贴在他结实坚硬的腹肌上,想要朝后退几步,黑暗之中,她不小心掠过皮带下某个部位……
手腕被死死扣住,他魅惑的声音响在耳边:“帮我……”
随着一声满足的叹息,聂筝靠在冰冷的墙上,几乎要站不住。
手腕酸得要命,聂筝觉得自己疯了,她竟然在宴会厅的休息室里,帮他做了这种荒唐的事……
他神态自若,仿佛从未发生过这一切。
“走吧,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