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
村长眼神模糊,看不清那么远的地方,张舜那孩子哪来的钱买马,那得十几贯钱呢。
什么?十几贯钱,我的天,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匹马就要十几贯钱,就算我发了财也不会买。
可不是嘛,太浪费钱了。
说话间,王悍和张舜两人骑着马来到了村口。
哎呀,村长,你看,真的是张舜。
我视力不好,但还没瞎。村长苦笑着说,都已经这么近了,我还能认不出是张舜吗?
哎哟,前几天就听说张舜找到了赚钱的活,原来是真的。
张舜都有钱骑马了,真是太厉害了。
村长,张舜是不是发达了?
此时,他们离村口只有两三丈的距离,村民们的议论声清楚地传入了王悍的耳朵。
骑马就叫发达?
王悍觉得无言以对,这些村民真是太没见过世面了。
先生,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出过这个村子,难免有些狭隘,还请先生见谅。
张舜无奈地解释道。
没关系。
王悍拉住马,翻身下马。
环顾四周,他的心情渐渐沉重。
从远处看还好,村民们挤在一起,看不出有多可怜。
但走近一看,问题就暴露了。
大多数男人都穿着不合身的破衣服,有的甚至没有上衣,只穿一条到膝盖的裤子。
他们面色憔悴,营养不良严重。
在明翠阁习惯了锦衣玉食的贵公子,突然看到这样的景象,王悍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这就是大乾的子民吗?
以前,王悍无法理解什么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到大渝村村民的生活状况,这句诗句简直就是震撼人心的环境描绘,而非文学上的夸张手法。
张娃子。
村长主动上前,好几天没见了,又给你娘带回药了吗?
村长,这次没带药,我娘的病已经好了。张舜指着王悍介绍,这位是王悍先生,他救了我娘。
哎呦,原来是王先生。
尽管村子贫穷,但他们对正义之士却十分尊敬。
村长立刻鞠躬行礼,向王悍表示敬意。
使不得。
王悍有些后悔,早知道村子的情况会这样,他就应该带些铜钱过来。
现在想拿出一份合适的礼物都做不到。
不知道王先生来我们大渝村有何贵干?
只是来看看而已。王悍环视四周,发现很多村民都想上来打招呼,但又有些害怕。
大家不用怕。王悍挥手安抚,我不吃人。
哈哈哈…村民们哄笑起来,先生看起来就很和蔼,怎么会吃人呢?
“张先生救了婶子,您就是我们老张家的大恩人。”
“快去,大贵,把你媳妇找回来做饭,我们要好好款待张先生。”
村长挥手吩咐道。
大渝村的村民都姓张,彼此间多少有些亲戚关系。
村长唤的人,正是张舜的堂弟张大贵。
“村长,不是我不想招待张先生。”张大贵满脸愁容地说:“家里的最后一把青菜也吃光了,我已经饿了两天肚子了。”
“糊涂小子。”
村长不想在外人面前揭短,立刻从袖口中掏出几个铜板,“上次舜娃给的钱,我还有些剩余,你赶快去镇上买些糙米回来。”
铜板总共不超过十个,按现在的粮价,恐怕只能买够王悍一个人的饭量。
王悍心中有些凄凉,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带了一些银子,便取出来交给张大贵,“多买点,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哎呀,这么多钱,我可不敢收。”
看着足有十两重的银子,张大贵吓得连连后退。
“舜哥,你来安排吧。”
王悍将银子丢到张舜怀里。
跟随王悍这么久,张舜大致了解王悍的性格,一旦他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张舜于是将银子递给张大贵,“去吧,全买成糙米。”
“好嘞。”张大贵满面喜色,大手一挥,“来几个人,跟我一起去拉粮食。”
“哇,终于能吃饱饭了。”村民们欢呼起来,男人们几乎都跟着去了。
看到这一幕,村长无奈地摇头,“让王先生见笑了,请……”
“村长,这是先生给的赏赐。”返回的路上,张舜摸出一个装满铜板的钱袋,“按照老规矩,你分给大家吧。”
王悍神色一凝。
难怪张舜在县城里总是节衣缩食,原来他赚的钱都分给了村民。
可是……
王悍疑惑问道:“这些日子,你也赚了不少钱吧?为什么村民们还是吃不饱呢?”
闻言,村长和张舜都愣住了。
两人相视一眼,最终张舜摇头叹气道:“不敢欺瞒先生,今年的粮食几乎都被土匪抢走了。”
“没有粮食,朝廷的赋税就供应不上。我带回来的钱,都用来缴纳赋税了。”
土匪和官府,压在村民头上的两座大山。
这还是离县城较近的村庄,已是如此凄凉。
换成更偏远的村子,百姓的生活状况难以想象。
“可恶。”
王悍暗暗咒骂一声,“根据大渝村的位置,抢劫的土匪应该属于青云山北岸。”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伙。”
王悍管不了天下的不平事,但既然碰上了,有能力的情况下,他愿意出手相助。
反正他已经消灭了好几拨土匪,再打掉一窝,也不算难事。
“是北岸的太平寨。”
张舜咬牙切齿地说:“匪首叫孟晟,实力非常强。”
王悍倒吸一口冷气,惊问道:“比你还厉害?”
“我们没单挑过。”张舜满脸愤怒地望着远处的青云山,“我刚回村时,和孟晟交过手,但他还没落败,后面的喽啰就一拥而上。如果不是我命大逃走了,可能就没机会见到先生了。”
在王悍心中,张舜的武力值可与沈凌秋相提并论。
连他都差点丧命于孟晟之手,可见这位大当家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王悍问:“后来呢?你们就任由太平寨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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