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南竹先生……
尹平贵一见王悍出现,隔空便主动打招呼,久闻先生诗词才情出众,没想到商业天赋也如此独特。
从今日起,青云药酒之名将响彻青阳县!
县尉,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长。不过古代对文化水平的要求不高,识字、武艺高强,再加上些背景关系,就能得到这个职位。
尹平贵明显是个粗犷的武夫,却刻意装出文雅,显得有些不协调。
与这些官场中人交谈,最讲究的就是含糊其辞,云遮雾罩。
尽管他有求于你,也会设法让你自愿伸出援手。
王悍阅历丰富,对这类伪善行为深感厌恶。
他随即笑道:“尹大人有何贵干,可否告知一二?”
这家伙明知王悍府邸所在,却偏要在店铺门前拦路,显然心怀不轨。
王悍看穿了他的心思,却不动声色,故意迫使尹平贵明确表达需求。
若他表现得体,送上一瓶青云药酒,也算是拉近了关系。
然而。
尹平贵毫无自觉,还以为王悍真的不清楚他的意图。
“先生生意兴隆,恐怕会引来他人嫉妒。”
尹平贵眯眼笑道:“本县尉负责县城治安,对城中任何违法乱纪之事都略知一二。”
“若有困扰,先生不妨直接找本官解决?”
这话表面上是客套,实则颠倒了主动与被动。
他想让王悍先开口求助,到时候再提药酒之事,就不用欠王悍人情了。
不过一瓶药酒,他这样拐弯抹角,显然不是磊落之人。
你想扯淡。
老子就陪你玩玩。
王悍镇定如山,反问道:“大人既然清楚那些卑鄙之徒的藏身之处,为何不直接逮捕他们,还青阳县一片清明呢?”
此言一出,尹平贵顿时语塞。
靠。
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
尹平贵心中恼火,觉得王悍未免太不识趣。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先生有所不知,县城势力盘根错节,本官虽有整治之心,却无严厉管制之力。”
“本官……真是有苦难言啊。”
“呵呵。”王悍冷笑,“县城大门的过路费,尹大人收取得倒是积极。”
“呃……”尹平贵面色微变。
以往有人敢如此质问,他早就让人抓起来了。
但王悍受到徐知春的赏识,背后似乎还与大人物有牵扯。
尹平贵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
尹平贵苦笑,皱眉道:“过路费乃朝廷规定,收取的银两一部分上缴国库,一部分用于县城治理。至于最后一小部分,本官也无权私自决定,还需县令大人签字后,才能作为俸禄分发给下属。”
“本官食朝廷俸禄,自当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啊。”
不得不承认,古人虽无高学历,却个个擅长演戏。
单看尹平贵的表现,不了解内情的人恐怕还真会把他当作难得的清官。
王悍淡笑道:“既然担任县尉如此艰难,尹大人何不辞职另谋他职呢?”
妈的。
尹平贵心中暗骂。
以前对那些富商豪门说这话时,谁敢不表示对尹大人的辛劳同情?
偏偏这王悍,专挑让他难堪的话来说。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正在盘算如何诱导王悍交出青云药酒之际。
王悍却淡然地一拱手,“尹大人公务繁重,小子不敢多打扰,就此告退。”
先生请留步。
尹平贵连忙出声制止。
王悍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家伙,竟想在我面前展示政客手腕?
老子在小宁王面前也能谈笑自若,你算哪根葱?
尹大人,有话不妨直言?
哎呀,忍不住了嘛。
尹平贵心里暗骂,面上却是春风满面,“实不相瞒,本官确有一位朋友,身患隐疾,急需先生的药酒医治。”
呵呵,开始编故事了?
真是巧了。
王悍对尹平贵的好感全无,假装无可奈何地说:二百份药酒早已售罄。
不过,我可以悄悄告诉大人,新一批药酒即将完成,绝不影响明日的售卖。
若尹大人的朋友确实需要,就请忍耐一夜,明早就来排队吧。
嗯?
尹平贵脸色一沉,让一个县尉大人排队买药酒?
这王悍,胆子不小啊。
本官还得感谢先生的提醒。
尹平贵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句话,笑容显得十分勉强。
哈哈,哪里哪里。
王悍淡然地一拱手,告辞。
这次,尹平贵真的没有再做任何挽留。
他站在门口,目送王悍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这个王悍,来路不明。
尹平贵冷冷地道:来人,立刻调查他的身份,越详尽越好。
遵命!
几个差役领命而去。
离开前,尹平贵还特意看了对面的游三等人一眼,向他们微微点头。
游三心领神会。
趁午膳刚过,他赶紧安排人看店,自己先离开了。
此刻。
县衙不远处的一座庄严府邸中,一位妇人在凉亭内哭泣不止。
夫人,你怎么又闹了。
宋文彦头疼不已。
这是他最宠爱的小妾,虽非绝色,但善解人意。
她的本事,就连凤鸣院的女子也自愧不如。
老爷,您真的不管我亲哥哥了吗?
赵元芳慢慢抬头,露出一张满是泪水的凄苦脸庞。
并非不管,而是无能为力。
宋文彦打开折扇,同样叹气道:青阳县今日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
徐大人审理案件,连小宁王身边的陈英都被惊动了。
老夫怀疑,这徐知春可能受到了小宁王的重视。
现在,小宁王要途径青阳县,翻过青云山,渡过沧澜河,去狼国进献年贡。
此事在青阳县已是人尽皆知。
问题是,眼看时辰已近,小宁王为何迟迟未露面呢?
宋文彦始终认为,陈英的任务是先遣,随后小宁王的大军才会到来。
然而两天过去了,小宁王并未现身。
取而代之的是,他目睹王悍在青阳县如鱼得水。
凭什么?
宋文彦心中也升起了怒火。
喜欢开局女悍匪抢我做压寨夫婿!抢我做压寨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