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失礼了。”
女子主动掀起车帘,一张明眸皓齿的面容顿时显现。
即使王瀚刚刚被云蝶的美貌震撼,此刻看到这张脸,也不由得愣住。
用现代的话说,眼前的女子既能展现出冷艳也能流露柔情。
可惜的是她身着古装,若换上小西装配黑高跟,定是典型的都市丽人形象。
“小女子张曦若,见过先生。”
“你就是那个毒寡妇?”王瀚脱口而出。
“像南竹先生这般高雅之人,也会相信这些无根据的传言吗?”张曦若的声音悦耳,即使刻意压低,仍带有一丝淡淡的威严。
此女,非寻常人物。
王瀚回过神,摇头避开话题,“你是为诗而来?”
“正是。”
双方都是智者,张曦若的谈吐直截了当,“若先生肯仗义援手,小女子愿以千两白银求得一首诗。”
嘶。
跟在旁边的马纯元惊愕不已。
他还沉浸在青云药酒的震撼中,此刻又有人主动送钱,还出价一千两买一首诗?
跟随姑爷,赚钱似乎变得异常容易。
马纯元精神振奋,恨不得主动帮王瀚接手此事。
“抱歉。”
王瀚不受美色诱惑,恢复清醒后举手道:“在下今日灵感耗尽,没有作诗的心情了。”
王悍并非不知廉耻之人。
以诗破冰尚可接受,但盗用他人诗作换取钱财,他自觉心中难安。
张曦若并未轻易放弃,提议道:“妾闻先生尚无安居之处,家有一闲置宅院,可暂供先生栖身。”
“不必了。”
王悍不愿受人恩惠,直言道:“旅舍便是好去处。”
他随即示意马纯元,两人迅速离去,不给张曦若再开口的机会。
目送他们远离,张曦若眼神中满是失落。
“夫人,南竹先生拒作诗,我们应如何应对?”
“我张曦若决心之事,无人能阻挡。”张曦若面色坚定,“备马,去徐大人的官邸。”
徐知春,县令新贵,赴青阳县任职未满一年。
张曦若不知施展何种手腕,竟与这位新县令建立了良好交情。
因此,原本背景最弱的她,在三股势力中成了最具话语权的一位。
张曦若的马车消失后,明翠阁的云妈走出,朝她离去的方向唾弃一声:“哼,狐媚子,幸亏南竹先生品性高洁,不受美貌迷惑。”
“不好,南竹先生被张曦若盯上,迟早会被她撬走。”
“此事需与赵老爷商议,如何让南竹先生留在明翠阁。”
此事重大,云妈不敢耽误,唤来两名小厮,直奔赵府。
与此同时,赵府内。
赵玉坚摇头晃脑踏入庭院,正巧看见父亲赵元德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站住。”
赵玉坚欲溜,却被赵元德喝止。
“爹……”赵玉坚愁容满面:“有何吩咐?”
“又去明翠阁胡闹了?”
“果然逃不过爹的慧眼。”赵玉坚嬉笑道:“不过这次,我遇到了一位非凡之人。”
“嗯?讲来听听。”
赵元德本是游手好闲之辈,靠姐夫的庇护,聚集了一批地痞恶霸,掠夺财富,成就了赵家的庞大基业。
有钱有权后,他便过上了安逸生活,不再涉足违法乱纪之事。
有两位清秀丫鬟侍候,岂非乐事?
唯独这个儿子让他头疼,赵元德无可奈何。
几次管教无效后,他便释然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偌大家业足以让儿子挥霍。
不过,对于家族生意,赵元德还是会关心一二。
他坐直身子,示意赵玉坚讲述那位所谓非凡之人的事迹。
“好诗!”
赵元德虽附庸风雅,时常参与文人聚会,眼界也颇高。
这首诗说不出何处妙,但就是感觉出色。
“这位南竹先生,才情出众。”
没错,父亲,您也认同吧?赵玉坚带着一丝傲气说:若非别人,胆敢在翠鸣楼抢我的风头,我早就让他好看。
但这小子有才华,我便忍下了这口气。
呵呵,你的选择是对的。赵元德心宽不少,这个不成材的儿子,总算有些见识。
正说着,家中的管家急匆匆闯入,老爷,云姨来了。
她?有何事急成这样?赵元德勉强挺直身子,准备迎接云姨。
老爷,大事不好了。
云姨连声呼喊,那位南竹先生,被张若曦给盯上了。
嗯?
赵元德面色一沉,那个狠毒的寡妇,竟敢跟我们翠鸣楼争人?
以往她是不敢的。
云姨借机诉苦,可自从那个妖媚的女人攀上了徐大人,凤鸣苑就不再把我们翠鸣楼放在眼里了。
近来,我们的生意一落千丈,凤鸣苑却日益兴隆。
要是南竹先生也被她夺走,我们,我们就无处立足了。
赵元德并非没有进取之心,只是不愿再拼搏。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产业不堪一击。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元德勃然大怒,哼,以为攀附了徐大人就能在青阳县一手遮天?
爹,你要对付张若曦吗?
赵玉坚立刻精神抖擞,这事交给我吧,我认识几位江湖豪杰,一定能……
啪。
赵元德一脚踢飞赵玉坚,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蠢货,对付张若曦,你有几个脑袋可以丢?
爹……
赵玉坚捂着肚子,一脸冤屈,不是你说的吗?
胡说,我何时说过对付张若曦了?赵元德气得快疯了,你你你,不是有江湖朋友吗?你带他们去找南竹先生,今晚就给我抓回来。
老爷,您的意思是……云姨眼睛一亮。
南竹先生不仅诗才横溢,他的酿酒秘法若是能拿到,翠鸣楼便可高枕无忧了。
赵公子,此事……我们必须如此行事。
云姨低语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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