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整齐的队列忽然骚动起来。
“没钱还敢进城?找打!”
噼里啪啦!
士兵挥舞马鞭,朝一名衣衫破旧的壮年汉子抽去。
“大爷,求您了,我娘病重,得进城买药。”
汉子国字脸,身材魁梧,即便恳求,也透出一股稳如泰山的气质。
以王悍的眼光看,此人绝非乱世中的落魄之辈。
啪。
又是一鞭,“有银子买药,没银子交费,当我好欺吗?”
话音未落,鞭子连续落下。
壮年汉子纹丝不动,只苦着脸央求进城。
“这人耐打。”
王悍赞叹,向彦喜使了个眼色。
彦喜心领神会,连忙上前夺过马鞭,“这位官爷,他的费用我替他付了。”
“哟,遇上好人了?”
士兵瞥了眼马背上的王悍,见他书生气十足,不敢太过冒犯。
“他这费用得一两银子。”
“啊?”汉子愣住,“不是三文吗?”
“打你这几下,岂不是白费力气?”
士兵傲慢地说:“大爷我今天回去,也得炖点羊肾补补身子。”
“你,这不是明抢吗?”
“怎么说话呢?”眼见马鞭又要落下,彦喜忙掏出一串钱递给士兵,“官爷,这是敬您的,请收下。”
“哼,下次再碰上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士兵收了钱,便放过壮年汉子。
彦喜立刻靠近,“兄弟,你跟着我们的马车,以免再受困扰。”
“多谢。”
汉子点头,迅速躲到马车后。
“这人挺实在。”
王悍暗暗赞许。
顺利进城,环顾四周,街上多数人都匆匆往家赶,宵禁即将来临。
青云寨在城中有眼线,早已与彦喜联络好住宿的客栈。
不久,王悍一行人来到城门附近的悦来客栈门前。
就在此地了。
夜幕即将降临,王悍只能决定暂歇一晚,次日再作打算。
这位公子……
中年汉子见王悍下马,连忙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王悍面前。
你这是何意?王悍试图扶起他,然而触及对方,竟未能撼动他半分。
小人名叫张舜,家在城西三十里外的大渝村。
张舜坚定地开口:这一拜,感谢公子的慷慨解囊。
言毕,张舜朝着王悍重重磕了一个头。
再拜,恳请公子救救家母。
嘿。
张舜的行为引得彦喜他们一阵轻笑。
不过是帮付了进城的费用,这家伙就打算攀亲戚了?
张舜,你适可而止。
彦喜斥责道:我们公子……我们先生仁慈,但这并不代表他好欺。
你快去取药吧,再晚些,你恐怕连城门都出不去。
张舜挺直了身躯,眼神无比坚定。
王悍微微皱眉,你需要多少银两?
取药需三十文,小人手中……只有二十文。
那你为何还敢进城取药?王悍哭笑不得,这家伙要么鲁莽,要么就是个大傻瓜。
小人本打算恳求药店掌柜,如若不成,便硬抢。张舜坦诚地说出内心的想法,丝毫不顾周围人的反应。
抢劫药品?你能出得了城吗?
应该问题不大。张舜直言不讳:小人明白此举的后果,只要能治好母亲,男子汉大丈夫,有何惧一死?
王悍立刻明白了张舜的决心。
人虽不惧死,但并不意味着不怕死。
能继续尽孝于老母,张舜自然不愿冒此风险。
反正他已经欠了王悍一两银子,债多不愁,索性再求一次恩情。
彦喜,给他一贯钱。
公子,刚才已经……
给他!
片刻之间,为了一个陌生人花费两贯钱,这姑爷真是挥金如土。
彦喜满脸不悦地掏出一贯铜钱递给张舜,拿去,现在可以走了吧?
张舜接过钱,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然后磕了第三个头。
三拜过后,恳请公子留下尊姓大名,张舜必以生命回报。
你这家伙,没完没了了。彦喜不满地催促:快滚吧。
看着张舜坚定的眼神,王悍突然意识到,这家伙或许真的决心要报答恩情。
罢了。
王悍沉声道:青云山……王悍!
寻常人听到青云山三个字,必然脸色剧变。
然而,张舜只是瞳孔微缩,很快便恢复平静。
张舜铭记在心,待安顿好母亲后,明日便来追随公子。
说完,张舜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公子,这家伙的话你信吗?
彦喜撇嘴道:反正我不信,拿到钱还不赶紧跑路?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样呢。
王悍不悦地将马缰递给彦喜,随即步入了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宿?
天王盖地虎!
王悍目光锐利地望着店小二,悄声说出暗语。
摸过凤凰毛,原来是姑爷驾临,这边请……
店小二收起笑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留意后,便引领王悍上了二楼,进入一间隐蔽的客房。
小人周成,见过姑爷。
不必了。王悍坐在木凳上,低沉地问:我让你打听的事,有何进展?
禀姑爷,你说的那些铺子,都在开平街上。
店小二面露难色,只是洪振山这小子,虽然握有地契,却始终不敢露面。
他的铺子和宅院都被县丞的内弟霸占了。
短期内想拿回来,恐怕不容易。
这些情况,王悍早有预感。店铺和宅邸不可能长久空置,总会被有心人盯上并抢占。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侵占店铺的人竟与县丞有所牵连。
古代一县衙门,通常设有三个官职。
县令总揽大权,县丞主管文书,犹如县令的助手。
县尉则负责治安与兵丁。
对普通百姓而言,县丞这样的官员已是权势滔天。
王悍眼神微眯,发问:县丞与他内弟的关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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