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些,我来说。”
其他几人皆朝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方才开口说话的是四人当中,最不起眼的那个人,甚至一路上都没见这个人开过几次口。
就连张日山都同这个人接触的不多,只知道他叫张子鱼,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父母皆是张家比较边缘的人物,从小因为血脉浓度还算比较高,被破格放在内院中和张家的那些天赋极高的小孩儿一起训练,但是出身低微的他同张起灵曾经一样,是大家排挤的对象,在内院中并不起眼。
原本还惊艳一时的小少年在入了内院的第二个月泯然众人,就算是长老亲自去教。都没能有任何成效,后面又观望了几个月,大家都一致以为那第一个月只是昙花一现,便草草的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张日山对张子鱼的唯一印象,就是那时候佛爷急于在长沙立威,对于那鬼车里的哨子棺也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在哨子棺入府之前,将哨子棺的机关破开。
那个哨子棺因为被挪动,早就不是寻常张家人能随随便便就能打开的,但佛爷命令在前,最后他们以折损一个为代价,还是将那个棺材给开了。
这远没有结束,因为佛爷害怕造的势火候不够,就吩咐那个第二次成功开棺的亲兵,以断臂为代价协助他这次成功立足九门。
先有假意持锣惊马,亲兵断臂,再有佛爷双指探洞,破开机关。
算盘打的是好的,就连亲兵都找好了,纵使心有不愿,也没任何办法去拒绝佛爷的命令。但最后这个计划仍旧没成,程霁以一手玄乎其玄的控灵御尸,破开了棺材,救下了那个计划中牺牲的亲兵。
而这个亲兵,就是方才开口的张子鱼。
张子鱼先前走了半步,向张起灵行了一礼,开口道:“族长,我知道一些,但并不多。”
张起灵没应声,示意他接着说。
张子鱼接收到旨意,将他打听到的,娓娓道来:“佛………张启山他前段时间设计救下了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尹新月,也是通过尹大小姐,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比如程小少爷的血脉来历,但查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至今行动在世上的青丘九尾血脉就只有程小少爷一人。”
“随后张启山又查了张家祖宅的位置,想要去祖宅中寻求提升血脉的办法,但并没有找到祖宅的具体位置。所以张启山就把张家人长生的秘密告诉了那个人,想要借助一些力量接着帮他找张家祖宅和张家古楼的具体位置。”
说到这,张子鱼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另一件事的真实性,但他自始至终接触的东西有限,就连对张家守护的秘密都一知半解。
思考未果,他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说出来:“在新月饭店的情报网中,张启山还打听到了一个地方,我不知道张家是否对这个地方有过记载。”
“哪里?”
“巴丹吉林沙漠,古潼京。”
翌日一大清早,少年照例在张起灵的怀中醒过来,他昨天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张起灵走出去,但因为身体的或许疲惫,还没等到张起灵回来就再度陷入沉睡。
谁承想这一觉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程霁窝在这让他眷恋的怀中,没有立即动作,安静的打量着尚在熟睡的男人清冷标致的面容,用眼眸一帧一帧的描绘着,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张起灵的睡颜全然没有平日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觉,清晨的曦光透过窗子零星的映在这张脸上,平增了半分柔和。
这时候的张起灵还是同几年前初见的时候有些不同的,没了天授的困扰,再加上白玛前些年的为了弥补缺失的母爱给予的精准投喂,终究是吃胖了些,记忆里初见时的面容显得更加清瘦的过分。
真好看啊。
这个男人真的越来越好看了。
程霁望着张起灵的眸子微微发亮,嘴角挂着不自知的浅笑,意识逐渐放飞。
就连张起灵睁开眼都没能将少年飘飞的思绪拉回来,直到张起灵不明所以,凑过来落在少年额头上一个吻,才勉强将他的意识唤回笼。
程霁回过神,看到凑到他面前,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弯起眉眼,开口道:“早啊,哥哥。”
“早。”
张起灵现在已经逐渐适应了对少年的事事有回应,虽然对其他人还是曾经的那副模样。
程霁笑的明媚,习惯性的开口逗着神明:“你刚才怎么偷亲我,我们大名鼎鼎名声在外的张大族长怎么能干出来这种事,这让别人看到了还了得?岂不是得被人笑话?”
手还环在少年腰间的张起灵,对少年这张口就来的话早就见怪不怪,神色淡然的瞥了少年一眼,没有说话。
少年得了便宜还卖乖,变本加厉道:“怎么不说话,我们张大族长这是心虚了?强吻民男,在古代要被浸猪笼的~”
张起灵手指微缩,精准的扣在少年的腰窝上,语气中带着在外面不曾有的放松,随意道:“嗯,带你一起。”
“………?”
少年被眼前的男人这一句话搞的哭笑不得,咬着牙重复了一遍:“带我一起?”
“嗯。”
听到张起灵的应声,少年猛的坐起身,跪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还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浸猪笼是什么好事么,你就带我一起。”
“狐狸精,也要浸猪笼。”
望着少年的眼眸中透出肉眼可见的笑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