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花醉三千客,
一掌惊醒伶仃酒。
所有座客皆倒吸一口冷气。西厂的黑鹰卫被锦衣卫打断胳膊居然还赔礼道歉!
他们的认知三观直接被这一掌硬生生拍碎,然后接着掉在地上被狠狠摩擦。
谁说的锦衣卫要失去圣眷的?
谁说两厂压着锦衣卫打的?
这哪里是狗咬狗,分明是一狼吞两狗!
所有人浮想联翩,不禁对局势越发的迷糊了。
隔着门缝偷窥的礼部尚书张骏心中不由大骇:
“不得了了,听说锦衣卫指挥使朱骥正在突破天人之境,现在看看一个副千户如此嚣张,怕不是传言是真的。老夫也该打算退路喽。”
徐大扭头瞧了一眼,嘴里不屑一啐。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撩九爷的胡须了?不自量力。”
周小五一副理应如此的的样子:“果然被打了。何苦呢?”
“别咧咧了。叔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英雄骨难挡温柔乡。”
...
登上长廊,再也没有醉客敢来招惹寒气逼人的王九麟了。更有胆小者,唯恐王九麟看上自己怀里的可人儿,直接松开手撒腿就跑。
一时间二楼画风诡异。
老鸨扭着腰肢款款走到一扇朱红格门前,轻敲了房门说道:
“宁女儿,锦衣卫的大人可是专门来找你听曲的。今天要不是这位官人,妈妈我可就要献丑了。还帮我多陪陪大人。”
房内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知道了,妈妈。”
“哎。”老鸨应了一声将房门打开。回身用手帕捂着嘴咯咯直笑:
“大人,里面就是宁姑娘了。要是想喝酒了,也没问题的。以后大人尽管来,绝不收钱!老身替大人付了。”
顿了一下,老鸨忽地瞥向风骨俊美的王九麟,丹凤眼中秋波流转,异彩连连。
“要是...”
不用了。王九麟果断拒绝。
如饥似渴的少妇他都能接受,可这老鸨都半老徐娘了,当年肯定是夜夜笙歌。王九麟着实下不了口。
老鸨也不羞恼,依旧是笑意盈盈的帮王九麟关上房门。
房门轻轻合上,王九麟走进房间,入眼就是红罗幔纱,耳边琴音袅袅。
王九麟细细听着琴声,琴音婉转,颇有些哀怨、苦诉之意。
之前他听过李师师的绝色,自然能听出弦外之音。
王九麟轻步微拂,挑开纱帘走过去。
焦尾琴之后,一个女人端正跪坐,一袭红缎衣裙裹着她纤细的腰肢,肩头的披肩轻轻滑落,露出了洁白细腻的锁骨。
她低着头,挽着水袖,露出皓腕如霜。十指纤细的手指轻拢慢捻着琴弦,一曲《霓裳羽衣》弹的缠绵悱恻,似是在诉说着千言万语。
琴声渐渐停息...
一双玉手平复琴弦。
她抬头望向来人,朱唇轻启,声若黄鹂出谷:“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锦儿今日有些疲倦,还请勿怪。”
王九麟看清了对面的女人,样貌算不上绝美但也是上乘,眉眼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
“无妨,我只是来听曲的。”王九麟丝毫不拘谨,直接盘腿坐下。
青楼他只去过三次,第一次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直接醒在红袖添香里,旁边就是朱厚照和李师师。
第二次刚去南阳县完成系统给的任务,去青楼三拳打死恶霸镇关西。
这次正是第三次,他要好好听个曲,领略一下这里的勾栏瓦舍文化。
“爷儿要听什么曲子?”
王九麟手指在桌上轻哒哒地敲着,沉思了片刻才开头道:
“来个秦王破阵乐吧。”
宁锦儿闻言微微一愣,
???什么人会在青楼听唐太宗的沙场战歌。
秋眸凝视着望着这位年轻的大人。可王九麟是面色沉稳,不像是戏言。
“不会?”王九麟见宁锦儿迟迟没有弹琴,轻咦了一声。
“略懂一点,弹的不好还请大人勿笑。”
“开始吧。”
王九麟闭目聆听,琴声渐起。
高亢激昂的旋律在宁锦儿十指间流转,婉转而动听,气势雄浑,余音震天。
王九麟耳朵微微一动,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上,披甲持戟的士兵虎视眈眈,恶狼般的眼神盯着对面的敌人。
曲调变化,下一刻**起,无数甲士舞凡三变,首尾回转,往来刺击,交错屈伸。
擂大鼓,声震天,气壮山河。
宁锦儿朱唇轻抬,铿锵的唱腔传来...
“受律辞元首,”
“相将讨叛贼,”
“弦歌《破阵乐》,共享太平人。”
...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
铿锵的唱腔搭配上激昂的琴音让王九麟有些感触,体内真气沸腾奔涌,似狂潮,似浪巅,一道凭空的屏障在狂澜下欲之将倾。
可是在浪巅最高峰之后,便在无狂浪。支离破碎的屏障终究还是差一点。
王九麟轻叹了一声,曲调之中还是有股哀婉之声,那股战场上锐不可当,万夫莫敌,一往直前的气势还是不足。不然他可能就趁机突破到七品境界了。
如果让江湖人知道王九麟听个曲差点就要突破七品境界,怕不是都要气而死。
别人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跟便秘似的好不容易突破一个境界,结果现在有人跟他说,去青楼听个曲子就能突破。怕不会当场打死那人。
宁锦儿瞳孔微微一颤,不知道在想什么。
留仙坊里的众人面色古怪地望向那个房间,高亢激昂的破阵乐让众人耳目一新,原来还能这么玩?果然大官就是会玩。有些人暗暗记住了此曲。
这股泥石流里的清流在几天后诡异的席卷整个京城。
王九麟看着在飞速变化的威望值也有些迷惑。前几天在醉仙楼打残了裴擒让他威望暴涨了一大截,直接升到了五级名声后起之秀。现在居然又在增长!
可能凶名传的更远了吧。
喜欢大人饶了我吧吧